被安排到永安县城之上值守的白波军都是些老弱,都是一向被欺负,不怎么受待见的人,而那些身体强健的精壮兵士,略有一些权力的,现在大都强占了一些民宅,搂着原本主人的妻女,在温暖的被窝当中呼呼大睡。
因此本该在今天值守的白波军的基层军官,也偷懒不知道睡在城中哪家民宅之中。
窝在城门楼之上的几个白波军兵士被黄成抛出来的木头爪子砸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但是之前用来照明的火把已经熄灭很久了,虽然尽可能的四下张望着,却都是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一个年龄偏大一些的老白波,将一块满是破洞的布紧了紧,然后从怀里摸出了火绒和火镰,颤巍巍的想将火把重新点燃,但是没有想到春意寒湿,烧光了油脂已经熄灭的火把,又被夜里的雾气一侵蚀,一时半会之间根本点不燃,还白费了些火绒。
“嗨!晦气!”老白波愤愤的扔下了火把,叫来了在一旁抱着双手瑟瑟发抖的一个小白波,“傻愣子,你眼神好,去看看城门洞里有啥东西没?”
小白波兵“哦”了一声,便要转身下城墙。
“嘿!你个傻子!直接爬城头上看就是啦,还下个屁城墙!”
小白波兵又“哦”了一声,重新转过身,跑到了城墙边,还真的爬上了城墙的女墙,扒拉着伸着脖子往城门洞看……
黄成等人早就蜷缩在城墙根的阴影之下,大气都不敢出。
小白波兵也不怕自己扒拉不住,摔下城去,而是认认真真的伸着头,将黑漆漆的城门洞看了又看,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便缩回了头,爬了下来,呵呵的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这边啥都没看到咧……”
其余的几个白波军顿时就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松懈下来。
却只见那个小白波兵又往城墙的另一边走去……
“傻愣子,你要干啥?”老兵问道。
小白波兵呵呵一笑,指了指另外一边,说道:“这边……这边的门洞还没有看呢!”
老白波哭笑不得,说道:“啊?你个傻愣子,不傻啊,还知道城门洞两边都有啊?行了,回来吧,那边不用看!”
小白波兵又“哦”了一声,然后走了回来,认真的说道:“我……我不是傻子!”
“得得得!你不是傻子!”老白波随口敷衍道。
见城门外没有什么状况,又被小白波一打岔,几个人也没了继续查看的心思,又回头往城门楼那个避风的角落里缩。
在城墙下的黄成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又听到了呼噜声重新响起,轻轻的呼出一口长气……
又等了片刻,黄成便扯了扯绳索,双脚踩在城墙之上,双臂用力,小心翼翼的往上攀爬,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城墙头。
片刻之后,又一条绳索从城墙上滑落,紧接着又有四人爬上城墙。
黄成从城墙上冒出了半个头,微微招了招手,便缩了回去。城池下面的兵士默不作声的开始往城门处汇集。
城墙之上的防备就和傍晚所见一样,十分的松懈,就连长长的城池阶梯都没有人看守。
黄成带着四名好手,顺着城墙女墙黑影,摸下了城,来到了城门洞。
城门洞里也睡着四五名白波,或许是因为门洞里更加的避风,或许是知道城门没开心里更加的有安全感,这几名白波盖着破布,睡得更香更深沉。
黄成悄悄的和四名兵士摸到了这几个白波身边,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齐齐一把按住了白波军的头,然后用刀割断了这些人的喉咙。
嗤嗤作响的血液喷射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那么的刺耳,白波兵临死之前的挣扎碰倒了身旁的长枪,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黄成等人根本顾不得去顾及这些,在除掉了这几个兵卒之后,第一时间便冲到了城门处,是一边两个人,四个人一起用力,将上下两条粗壮的城门闩从城门两侧的石洞里面抽出来……
城门门闩在抽动的时候发出的声响,终于是让在城门上看守的白波兵卒,知道了究竟敌人是位于何处,慌忙扯着脖子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敲响了示警的声音。
可惜已经完全晚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在城外的兵卒蜂拥而进,一面向远处的斐潜队伍发出信号,一边将城门奋力的往两边推……
斐潜见到在远处永安城门洞内转着圈的火光,便知道已经得手了,便下令全体兵士一起杀往永安的西城门,给黄成等人提供支援。
漫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彻底的将沉睡当中的永安县城惊醒,许多白波兵士慌乱无措的从一家家的民宅中冲出来,却发觉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建制,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出现了变故,忙乱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的到处乱撞乱跑……
相比较而言,斐潜的兵士目标就非常的明确,一是县城府衙,二就是永安库房,而现在凡是出现在街道之上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