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澹了几句,琴酒稍微精神头起来了些,主动把话题拉回来说起了乌丸莲耶的事:
“……准确来说,他并不在长野,而是在鸟取……偏两县交界的位置。
按照他的说法,那条密道,是他给自己留得后手,但你们当时逃亡的时候并没有经过那条密道。
以前的那些事,他在知道你跟我讲过之后,就没有再重复那些内容了,不过倒是透露了一些其他信息。”
贝尔摩德皱起眉:“他还能透露什么信息?”
她的语气略有些不满。
甚至还有些幽怨……但却没有多惊奇琴酒能碰到对方这一点。
因为琴酒之前就说过乌丸莲耶很可能就藏在日本的某个地方。
不过比起完全不露声色而言,会把情绪表露在面子上,某种意义上也算放下了某些执念。
琴酒还是很能理解贝尔摩德的心情的——
自己的父亲被杀,跟母亲、祖父一起逃离,最后母亲也遇害、自己被抓去做实验体,而且事后发现自己唯一的亲人冷眼旁观这一切,甚至连当初发生了什么都不告诉她……
大概就是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吧。
“那件事情的起因。”琴酒眨了眨眼睛,努力保持清醒,“还有我估计……他其实,也是实验体。”
“……哈?”
贝尔摩德瞪大了眼睛。
琴酒耸了耸肩,“你这个疑问词,是对哪个问题表示的?”
贝尔摩德恶狠狠的咬下一口瓜子儿,“废话,肯定是两个!”
琴酒摇了摇头:“啧,第一个问题你都要问,果然脑子不好使。”
贝尔摩德:“……?”
她很好奇自己那个神龙不见尾的爷爷跟琴酒到底说了什么,才让这丫变得这么欠揍?
眼神逐渐危险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琴酒敏锐的感知注意到了这一变化,他一下话锋陡转:
“boss渴望永生,而他一腔热情都放在研究让人起死回生……我还以为你理解这是为什么。”
贝尔摩德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略显冷漠的开口:“我知道,他只是想挽回那些人的性命……”
“一开始是这样,不过他现在,似乎放弃了这个想法,但也不排除他想把无良boss搞下台之后再来进行自己的计划。”琴酒困劲儿有些上头,揉了揉太阳穴,“而乌丸莲耶……他作为最初的"永生者",自己也受到了组织的管制,
基本每隔一段时间丢会有人采集他身体的组织、血液以及毛发最为实验样本……比你幸运的是,他作为"1",不需要被迫进行那些药物试验。”
乍一听自己亲人也被组织当成小白鼠,贝尔摩德的脸颊狠狠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就缓和过来,随后皱眉道:“琴酒,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感觉琴酒以前跟他说话要么谜语人,要么围绕一个主题,但是刚刚琴酒说的内容……似乎都没什么重点。
至少对于现在的他们,都不是什么重点。
“嗯……说了很多,我想想,你别催。”
琴酒撑着下巴眯起眼睛,有种下一秒就能睡着的感觉。
他回想了一下,把乌丸莲耶饭后跟他叨叨的那些话全转述了一遍给贝尔摩德。
包括但不限于对方的"半囚禁状态"、对于无良boss的愤恨、无良boss的身份,以及要把无良boss弄下台的决心。
“还有,我把你父亲埋了。”琴酒揉了揉眼睛,“"纯当是一点诚意"……这是他的原话,不过我觉得这本来应该是要跟你说的。”
……她父亲?
贝尔摩德呆愣了几秒,眉目逐渐柔和了一些,但很快又有些忧心道: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比如?”
“他从来没跟我说这么多,也从来没说过他想要把那个无良的东西拉下水,可却偏偏跟你这样一个组织"忠臣"掏心掏肺,你不觉得奇怪?”贝尔摩德脸色有异,“而且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琴酒翻了翻白眼:“我当然奇怪,但我确实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从平安的吃完了一顿饭后听乌丸莲耶朝他大倒苦水开始就是满脸懵逼的状态——就算他自己以前是被对方看好的崽从而赋予了代号,但根据乌丸莲耶自己的说法,负责指挥琴酒一干人的,全部都是boss在操作。
乌丸莲耶根本没有理由要对一个素未谋面、还擅闯自己秘密基地、不清楚立场是那边的人表露出这等份量的善意与信任……
琴酒压根就想不出来这个老爷子饭后全摊牌的理由,甚至怀疑对方是编的。
好在,他从乌丸莲耶现居的宅邸摸出来回到别馆之后,也不纠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琴酒以自己的阅历和人格判断,乌丸莲耶确实是想把无良boss拉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