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将要做的举动,却是在天外来袭后,狠狠给那个统治了这片土地长达近两千年的主人,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
“我不懂。”
按理说以探索者的身份,吕竹应该见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但放在山海界这里,因为掺和到各种顶尖天外大势力,看似简单的一些举动,也会逐渐复杂化。
“说的再简单一点,多等的这一晚,可以看作一场对大玄皇朝态度的试探,不,更应该说,是对如今大玄主政者的情报搜集。”
“大玄.主政者?”
“没错,随着天外之人降临,如今大玄是否还由玄帝做主就要打个问号,他所代表的玉氏在西玄天庭到底具有怎样的地位,一个被下放进小世界的皇族是否还具有特权?
那些被西玄天庭派来的使者,对于功德锁链一事的看重程度,他们又会不会展现出强硬的手腕逼着玄帝做出一些选择,等等等等的可能性,都会因为这多出的一晚,而提前暴露出来。”
吕竹懵了。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洛叶渊。
更仿佛重新刷新了对那个敢于做出如此大胆试探的男人的认知。
那可是西玄天庭!
或许别人不知道其地位有多重,但已经对天外有些了解的洛叶渊肯定明白,而同样,通过那位夏三掌柜以及戚圣的存在,那个男人也肯定知晓这四个字代表的意义。
而偏偏一个却非常感兴趣且毫无敬畏的提起这件事,另一个更是早早挖出一个躲不开的坑,并默默守在大坑旁,等待着即将到来之人是一头囊进去,还是直接跳过去。
“你们.不,这个山海界的人都是疯子!”
吕竹又想到了在法相境就能统御一界剑意的李淳罡,以及在天象境就发挥出顶级妖孽资质的风陌。还有那具让其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寒的尸棺!
他想逃,彻底逃离这个危险的世界!
可偏偏为了生存,他必须要参与到这个看起来愈发危险的权力游戏之中。
随即他深吸了口气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已经迈出站队的第一步,那就继续静观其变吧。”
“站队.”
“参与到元家斩断功德锁链一事中,这从某种角度来看,我们就是共犯,真正站在大玄一方的,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当然了,我们这些人都能给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但有趣的是,某位明明身不由己的强者却主动掺和进来。”
“身不由己的强者?”
“说的是大展神威的李前辈咯。”洛叶渊轻笑一声,然后拿起一旁渐冷的茶杯,慢饮一口后,接着将目光放在元士霄给泉昭李氏所安排的小庭院的方向。
——
李淳罡的房间内。
原本尽显剑神风采的李淳罡,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一根手指不断扣着鼻孔,并听着自家的后辈·李沧海正在给后辈的后辈·李布衣讲述其战斗的全过程。
而李布衣却并未表现出对自家老前辈英明神武一面的敬佩,反倒是手指紧紧捏住那张有些褶皱的请帖,眉头更是能夹死一只苍蝇。
虽说以李沧海的性子,即便是一本爽文都能念的和白开水一样,但李布衣这毫不捧场的反应也是让李淳罡有些失望。
随即他直接一手将鼻屎弹到李布衣的头上,李布衣的身体一晃,有些无辜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的看向李淳罡。
“老祖,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请帖都发了,你说现在我们走?那鬼尊小子会怎么看我泉昭李氏!”李淳罡一拍桌子,不满的看向李布衣说道。
李布衣苦笑的挥了挥手中的请帖,认真说道:
“老祖,你该不会不明白我们参与到这个祭祀仪式,会让泉昭李氏,甚至整个道域都很难做。”
“难做那就不做,有不服的我直接给他一剑完事了。”李淳罡这无所谓的态度,让李布衣愁的又要开始掐指算起来。
但这一次却被眼疾手快的李沧海及时阻拦,并说道:
“这个月的测算已经过量了,本身相师就是算人不算己,你继续这样下去,会承受无法负担起的反噬!”
“我这次事情已经不是单单牵扯到我个人了!”李布衣很是头疼,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泉昭李氏,但也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所引发的一系列影响,如今很可能将整个李家拖入一个无底深渊之中。
究竟是彻底沉沦于黑暗,还是冲破束缚迎来光明,他已经完全看不明白了。
“老祖,您能说说您的计划吗?”
“计划?没计划,不服的打到服,谈不明白就亮剑,我发现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虽说可能是受了宿命身的影响,但真就一个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