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几十年前,你不见得会比她差,只是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也会磨灭掉许多热情。”
月飘零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可做出的评价却未改变。
随即他悄悄握紧了手掌,唯恐血寡妇发疯突然给他来上一下子。
但血寡妇深吸了口气,坦然一笑道:“你说的没错,现在的我与以前不同了,但......”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可月飘零清晰的看到了其眼中的斗志,以及一抹道不明的愉悦和兴奋。
热情确实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磨灭殆尽,但往往也会因为一个小火苗的诱发,燃起灼烧天际的熊熊火焰。
况且像黑寡妇这种毒蜘蛛,有一只就够了。
......
同样是玄皇域。
一座气派的府邸屹立在皇宫的不远处,之前门口上方的匾额写着丞相府三个大字,如今却换作了羽府。
而在那广阔的后院中心,有一汪波光粼粼的碧湖,湖中央摇曳一叶小舟,远远望去一个身着华服,气质优雅的男子正在静静的垂钓。
“主上,李丞相来访。”一袭白衣的白绯生如同雕塑一般站在湖畔,只是当其察觉到门外来客时,立马告知给正在湖中心钓鱼的羽苍渺。
“请他进来吧。”淡淡的回答,仿佛没有因为来客的身份有着任何语调上的变化。
羽苍渺的目光始终专心的看着鱼线垂下的方向。
直至李太轲在白绯生的带领下已经走到了湖畔,他在一声微微叹息后,默默收起鱼竿,随着左手伸入湖面轻轻拨动,小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岸边。
如今的李太轲与之前相见时,发生了极大的改变,眉宇间始终藏着一抹愁绪,同时原本打理的极为干净整齐的白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他不想成为丞相,可是当下这个环境只有他最适合成为丞相。
群臣不希望有一个权相上位,玄帝又不希望相权就此衰落,二者又同时想让一个合适的人选充当双方之间的润滑剂。
毕竟如今的世道越来越乱,朝堂中心的各大学阀也认为不应该继续内耗下去。
特别是羽苍渺在辞位前最后的举动,显然已经将武威王逼到了一个临界点,何时爆发众人不知道,但一定会有他爆发的那一天。
所以最后只能让多年担任文圣殿殿主的李太轲,站出来充当这个君臣之间可以友好交流的传信使。
“一盏茶的时间应该可以等得起吧。”见到李太轲准备开口,羽苍渺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亭一指并说道。
李太轲叹了口气后点点头,随即二人走到小亭内,看着羽苍渺不急不慢的冲茶洗茶泡茶,李太轲原本焦躁的内心也平复了不少。
只因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很赏心悦目,举手投足间都突显着一种优雅的美感。
“第一杯茶,味道太重,再等等。”本要举起茶杯的李太轲被羽苍渺直接阻止。
他放下茶杯后,闻着那股茶香,心情真正的平静下来。
“很烦,很忙,很乱,猜不透,猜不懂,搞不清,对吗?”第二次举起茶杯的李太轲,因为羽苍渺的这句话,又放下了茶杯。
“没错!我就不该成为这个丞相!”
“可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更合适了,你有足够的威望,各大学阀都要给你几分颜面,以你的年龄和身份,陛下也不能逼你太过。
你既能确保相权不成为一味的应声虫,又能起到缓和双方关系的作用。
毕竟之前的有些事我做的太过,他们对陛下也丧失了太多信任,所以现在需要由你重新建立起一个适合当下这个朝堂的君臣关系。
这也是丞相的职责之一。”
羽苍渺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的茶香随着他的轻声诉说,飘散在整个小亭内。
李太轲的眼神有些复杂,面前的青年明明将一切看的很透,他也相信对方绝对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可是他却选择了一个让自己完全搞不懂的决定。
“说正事吧,除了那些唠叨和抱怨,我并非是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如果你一定要说的话,小心我回头就将你的这些话,传遍整个皇城。”
李太轲急喘了一口气,雪白的胡须都颤了三颤,他不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因为现在的羽苍渺干出什么事,他都不觉得稀奇。
因为在踏入这座羽府前,他看到外面堆积了几十具尸体,旁边还列出了一个牌子让其认领,否则三天后,会亲自找上门。
李太轲知道这是有些大臣等不及了,他们太怕羽苍渺,当对一个人的恐惧达到了一定限值,就会升起杀意。
至于结果,那些尸体就是很好的证明,也没有人觉得羽苍渺的警告是在虚张声势。
他作为这百年内的第一代权相,手里肯定握有不少人的小秘密,所以无论私了还是公了,他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