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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亲耳听到冯公公说是内阁的建议,因为有些狐疑,所以才来问问。”

陈矩小声道。

魏广德此时不得不惊叹冯保胆子可真大,这样的瞎话都敢说。

不过随即想到现在宫里和外朝的联系人,可不就是冯保。

有这层关系在,他只要和张居正沟通好,可不就敢说瞎话了吗?

没听到他对两宫说的话,支持张居正就是稳定朝堂,怕不是以后有事儿就是召首辅大人去说话,把自己这个次辅丢在一旁了。

魏广德陷入沉默,还在思考此事利弊,要知道,这事儿要是捅破了,诚然可以让宫里对冯保失去信任,可也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冯保这个太监,魏广德自认为还算了解,有点睚眦必报的性格,和高拱类似。

另外,这个事儿还会把张居正得罪死。

如果能把张居正搞倒,做也就做了。

可此事说起来大,可宫里处理起来就未必。

现在宫里是两位太后做主,女人嘛,难免有点优柔寡断,可能会对冯保产生怀疑,但还不到要拿下他的地步。

至于张居正,那就更不大可能了。

捅破此事的结果,最后很可能又是把冯保罚跪了事,张居正那边顶天就是申敕,然后罚俸。

关键这事儿最后的板子,可能还要打在成国公府那边,影响到自己和勋贵之间的关系。

“善贷,你怎么了,要是不便出口就算了,我明白。”

陈矩看魏广德久久无言,以为他有难言之隐。

毕竟这事儿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玄乎,他以为要么魏广德被人拿了把柄,要么就是收了成国公府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

他说这事儿,一是奇怪,二是提醒,他担心魏广德会陷进去。

封王爵这事儿,可真不是小事儿,他一个太监都能看出来其中有猫腻,等到旨意发下去,怕又是引得外朝非议。

魏广德看了眼陈矩,这才小声说道:“这事儿应该就是冯保和张居正勾接,搞出来的。”

“嗯?”

陈矩一阵惊讶,他还没明白魏广德话里的意思。

“这事儿,张居正对我们说的是宫里有意追赠成国公王爵,而冯保在宫里则说是我们内阁的意见,你明白其中的关系了吧。”

魏广德小声说道。

“这......这,也太大胆了吧。”

这下子,陈矩当然明白魏广德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惊叹一声。

“小声点。”

魏广德急忙说道,“你不来找我说起此事,我也被蒙在鼓里。”

“那此事你当如何做?”

陈矩立即问道。

“只能装作不知,除非宫里有能够替代冯保,否则不会对他做出大的处罚,还把人得罪死了,殊为不智。

何况此事闹开了,得罪的可是三方,你我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魏广德小声说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我都没说过这些话。”

陈矩闻言,点点头,在宫里他更清楚这些。

别看是在宫里,腌臜之事儿更多,每年消失的內侍、宫女可不在少数,也没人去追究。

毕竟皇宫那么大,各处人手时不时就要调动,今天在这里,说不得明天就调往宫外那个皇庄或者行宫做事儿去了。

也就是做到有品级的太监,这样的情况才稍微好点。

和陈矩分开,魏广德上了轿子就回到府里歇息。

随后两日,张居正就把奏疏送入宫中,宫里很快也发出旨意,已故成国公朱希忠追封定襄王,谥恭靖。

对于朱希忠这事儿,魏广德就当不知道,张居正把草拟的奏疏送来,也只是随便看看,就让芦布送到吕调阳那边,让他再看。

“咦,子理兄,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这天下午,魏广德正在处理公文,芦布来报说兵部尚书谭纶到了。

把人迎进来,谭纶就从袖中抽出一份战报递过来,“看看吧,蓟镇刚打了个胜仗,抓住了兀良哈朵颜部酋长董狐狸之弟董长秃,问是否押解京师问罪。”

“打胜仗是好事儿,呵呵.....我还以为有地方卫所又闹哗变了。”

魏广德听到是戚继光打了胜仗,当即笑着调侃道。

毕竟是万历元年,朝廷最不放心的其实就是地方卫所出事儿,偏偏这块朝廷还真没太多好办法,除了发银子就没其他法子,可是朝廷现在就缺银子。

魏广德接过蓟镇战报快速浏览,年初朵颜部就曾犯边,被戚继光率部打回去,这过了半年又来,终于被戚继光抓住机会干了一仗,算是立下军功。

“不容易,和俺答汗那边议和后,边镇战功就少了,你们兵部也从应对北方草原威胁转变成应付国内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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