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天官这样足以左右朝局的官职,要么是宫里有人选,要么就是选择支持张叔大的人选。”
魏广德说到这里,看到朱衡张嘴想要说什么,于是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太后未必不会选择削弱首辅实力,转而支持我,这样我就可以更有效的对首辅进行钳制。
可这不可能的,在宫里,其实一直都把张叔大和杨惟约看成一党,杨惟约致仕,首辅力量本来就已经削弱,所以这位置很可能优先还是会考虑他的人选。
要知道,宫里真正关注的,还是朝中势力的平衡。
在此以前,有我牵制首辅,他根本不能在朝中做到一言堂,所以宫里是满意的,或者说她们满意现在朝中势力的平衡。
若是让你上位,这种平衡很可能被打破,我有能力挑战首辅权威。
不管我有没有此心,她们都不会让这样的事儿发生。
对两宫太后来说,保证朝政运转到陛下成年亲政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这时候能在太后身边说上话的人,应该会向着张叔大那边。”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善贷,我们听天由命吧。”
朱衡叹口气,最后还是无奈说道。
魏广德回到内阁里,坐着想了一会儿,也逐渐想通了张居正冒险的意义。
除了抛出去一个盐运使的官职外,不管最后如何,他其实也都不吃亏。
达到目的就赚了,而且是大赚。
魏广德不想再继续和张居正纠缠,只想看着他完成自己的改革,看看张居正改革到底能带给大明朝什么样的变化。
到了下午,外面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随着芦布进门,魏广德也放下手里的奏疏。
“出什么事儿了?外面这么多人在跑?”
魏广德开口问道。
“先前我和崔符、张保在前面院子里聊天,有中书来送信,说成国公朱希忠没了,成国公府已经来人进宫报丧,我们就跑回来报信来了。”
芦布小声对魏广德说道。
“哦,知道了。”
朱希忠这病,其实老早就被判了死刑,只不过成国公府一直用上好名贵药材给他吊着命,还四处遍访名医为他诊治。
其实原因都知道,朱希忠和嘉靖皇帝一开始建立起来的信任,只要朱希忠或者,老朱家的皇帝都会选择信任他。
可一旦人没了,皇帝可未必会如同信任他那样,信任他的子侄。
魏广德和成国公府没有亲戚关系,所以大家关系也只能说一般,不过朱希忠的死,魏广德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暗喜的。
当初因为魏广德和勋贵之间的关系,能够说上话,所以朝中有事和勋贵商议,一般都是魏广德出面。
但是之后,魏广德就发现张居正有意无意的和成国公府走近,之后更是传出张居正和朱希忠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大家都是政治人物,自然不会轻易交心,但是两个人至少表面上关系已经很是亲密。
朱希忠死了,张居正和勋贵之间的联系也就断了,就算他要重新建立这样的联系,那也需要时间,重新选择合作对象。
相对来说,魏广德通过姻亲关系建立起来的纽带,似乎还更加稳固一些。
不过毕竟是大明国公,魏广德也得去成国公府露个面才行,所以今日他就打算早点下值,先直接去成国公府看看。
现在万士和还没到京,魏广德也担心礼部有所怠慢。
想到万士和,魏广德不由得拍拍脑袋,礼部尚书都可以选用南京尚书,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防备这手。
魏广德去成国公府的时间还算比较早,坐了会儿又问了公府是否准备妥帖,这就告辞离开。
等他出府门的时候,刚好遇到掌印太监冯保奉旨来吊唁,在成国公府门前两人聊了几句就告辞分开。
只是魏广德不知道,冯保在成国公府里一呆就是近一个时辰,在里面聊了不少事儿。
朱希忠是靖难名将、成国公朱能的玄孙,朱凤之子,明朝勋臣。
嘉靖十五年袭爵成国公,因朱希忠性机敏,善结纳,名在诸勋贵之上。
历事三朝,先后六十六次代表皇帝祭祀圜丘三十九次,方泽二十九次,参加进士恩荣宴十九次,明穆宗和明神宗登基均担任持节掌冠的任务,赏赐不可胜纪。
这样的重臣死了,朝廷自然是要商议谥号的。
本来这样的事儿应该是礼部商议报内阁,最后宫中批红,但这天下午,首辅张居正却把事儿揽了下来,以万士和还未到任礼部为由,跳过礼部商议直接由内阁议定此事。
魏广德得到首辅值房通知,还很是奇怪,这可有些不合规矩。
不过等他进了首辅值房,见到张居正后,张居正一开口就把魏广德吓了一跳。
“朱公历事三朝,做事勤恳,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