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后又讲了些其他事儿,总算是把近期需要处理的事儿都说完。
“吕调阳迁内阁后,礼部的事儿还是要他管起来,至少大行皇帝的丧仪是他在做,就算陆树声愿意赴京出任礼部尚书,在他抓起礼部事务前,他的主要职责还是礼部那边,内阁倒是其次了。”
魏广德又说道。
毕竟现在料理隆庆皇帝的丧事才是朝廷的重点,需要内阁和礼部有充分的配合完成此事。
“这是自然,宫里就算同意吕调阳入阁,在入阁之初,阁务也暂时不是他主抓,先帝丧仪才是他主要负责的事务。”
张居正点头说道。
“近日我听朝野流传,说先帝大行之前,并没有说要冯保为顾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魏广德又问道。
朝政说完,魏广德自然也要详细问清楚,隆庆皇帝死前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别搞到最后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之前见陈皇后、李贵妃,魏广德也没好问这个事儿。
冯保,这两日魏广德也没有见他,所以吃不准现在冯保对他的态度。
先搞清楚冯保到底是不是狡诏就很重要,若是,魏广德就得重新考虑和他的关系。
这样的人,随时都可能翻船,只要宫里一纸诏书便可。
“当初让高拱、我,还有高仪和冯保为顾命大臣,乃是先帝在临终前一日当着陈皇后的面所说,绝无虚假。”
张居正没有用什么文字陷阱,很清楚的告知魏广德当时隆庆皇帝说这话时的场面。
“陈皇后也在。”
魏广德微微点头,他这才在心里放下心来。
怪不得之前听说朝廷百官上奏弹劾冯保狡诏,但是宫里却始终没有发话。
显然,陈皇后因为当时在场,所以知道详情。
百官明显就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自顾自臆想,认为大明朝立国百年,从未有过太监顾命的先例,隆庆皇帝就算病糊涂了,也不能下这样的旨意。
实际上,当时隆庆皇帝的精神状态如何,陈皇后是有发言权的。
于是,张居正把皇帝临终前一日召见他们三位阁臣的场面叙述了一遍,这样魏广德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实际情况。
魏广德自然也根据张居正描述的场景,知道那是隆庆皇帝真实意志的体现。
他不像那些大臣,对太监有什么轻蔑,认为不能成事,或者真要是太监成事那就是祸国殃民的大祸事。
“善贷是听到那些人的呱噪吧,那时候我不在京城,否则也不会容许有人拿此来说事。”
张居正开口道。
魏广德知道,京城里闹起来的时候,张居正那两天正好是前往天寿山视察皇帝陵寝工程,或许这也是高拱算计的缘故。
就是要张居正不在京城,没法出来解释此事,而他和高仪则会置身事外不说,宫里自然也不屑出来辩解的法子,以此混淆视听。
高拱被罢免驱逐后,朝廷这两天没人再上奏疏了,但是大家私下里还是在议论。
虽然在罢免高拱的当天,张居正就说明白了此事,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自然也不会让所有人都信服。
“人言可畏,这两天我见到几个老友,他们多多少少在心里也有所怀疑。”
魏广德苦笑道,“唉,冯公公的位置,多少是有点尴尬。”
“冯公公只是执掌司礼监,负责批红,对朝政也是不能干涉的。”
张居正开口说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魏广德就回了自己值房开始办公,张居正也在值房里开始处理政务。
不过因为大病初愈的缘故,所以他处理的奏疏自然是没有魏广德多,只有平时的一小半,不过这也代表着大明朝内阁重新步入了正轨。
随后两日,魏广德和张居正一边关注礼部对隆庆皇帝葬礼,一边商议官职的分配,一切都分配妥当后,首辅张居正和次辅魏广德这才向宫里递交了请求增补阁臣和新的礼部、吏部尚书人选的奏疏。
而在这份奏疏递交上去前,张居正和魏广德还不得不面对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阻力,那就是冯保。
当初陆树声在南京国子监担任司业时,冯保曾请托帮助,把国子监里几个和他有关系的学子在考试中给中上的评级,方便冯保为他们安排地方担任教喻。
但是陆树声为人正直,自然不愿意做这种事儿,因而严词拒绝。
这样的结果,自然让冯保感觉丢了面子,对陆树声的感观极差。
以前,陆树声不愿来京城出仕就算了,他也懒得理会,可在内阁知道张居正举荐,魏广德也同意让陆树声出任礼部尚书,冯保哪里肯干。
这次见面,是魏广德回京城后第一次和冯保会面,一开始大家其实还是很热情的。
其实,高拱罢职后,张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