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朕即弃世亦复何憾!
皇太子聦明仁孝,令德天成,宜嗣皇帝位,其恪守祖宗成宪,讲学亲贤节用爱人,以绵宗社无强之祚,内外文武群臣协心辅佐,共保灵长,斯朕志毕矣。其丧礼悉遵先帝遗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毋禁音乐嫁娶。
宗室亲王藩屏是寄,不可輙离本国。各处镇守巡抚总兵等官及都布按三司官员,严固封疆,安抚军民,不许擅职守,闻丧之日正于本处朝夕哭临三日,进香遣官代行。广东东西四川云南贵州及各布政司七品以下衙门,俱免进香。
诏谕中外咸使闻之。”
隆庆皇帝死了,这个被许多人认为宽仁大度,勤俭爱民,留心边陲之事,处理都恰到好处,可以称之为明主的人死了。
实际上,隆庆开海的成绩并没有后世传颂那么厉害。
虽然他撕开了大明禁海的一道缝隙,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被限制的很严格,大明的海禁依旧没有被完全打开。
大明的海贸,因为对出海船只的建造和运营实行总量控制,巨大的海贸交易依旧是以海商走私的形式存在。
而在隆庆皇帝登基以后,朝堂上就一直争斗不断,远没有嘉靖朝时期朝堂稳定,而这也延续到万历朝乃至之后的天启和崇祯时期。
数日后,太子朱翊钧,也在陈皇后和李贵妃左右护持下,走进了代表大明最高皇权的皇极殿,坐上高高在上的皇帝御座。
.......
“哗哗哗.....”
一条驿船撑着风帆,桨叶不断前后划水,快速靠向崩山堡外小码头。
“你慢点,要撞上码头了,慢点。”
码头上值守的军卒看到驿船快速靠过来,急的站在岸边跳脚大喊道。
驿船临近码头前不到一丈的距离,船桨开始反向划水,这才堪堪止住船只砸向码头。
船工们这个时候都不由自主抹了一把冷汗,他们也是被船上几个太监、锦衣卫逼的没办法,才会行此险招靠岸。
实在是上官催促的太急了。
不等船工抛下缆绳让岸上军卒系牢,船头一直站着的太监就已经扯着公鸭嗓大声招呼着船工把船上的踏板搭上岸,他要下船。
崩山堡的军卒也听到了那嗓音,先是奇怪,等看清那人的穿戴后都吓了一跳。
皇宫里的太监。
再看看太监身旁的几个人,两个飞鱼服,腰间还挎短刀,身后其他几人也都是没见过的蓝色甲衣,哪还能不明白来人的身份。
这就是能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官老爷见了都怕的人。
瞬间,系缆绳的军卒动作就加快了三分,其他人要都上来帮着搭好踏板,那太监带着一队锦衣卫就风风火火的下了驿船。
“魏阁老是不是在堡里?”
依旧是公鸭嗓,抓住最近的一个军卒,那太监就大声问道。
“喂哥佬?喂哥佬是谁?我们这里是崩山堡没错,但没有喂哥......”
那军卒一下没反应过来,还在心里纳闷喂哥佬是啥意思,耳中就再次听到那公鸭嗓的声音。
“我问的是魏广德魏大人,这下明白了吧。”
“魏老爷啊,在在在。”
那太监报出魏广德的名讳,军卒一下才反应过来,哥佬是啥,应该是魏老爷的官职。
“快点带我去找他,快。”
那太监抓住军卒就不松手,不断催促他带路。
“公公,大人,你们随我来。”
不敢怠慢,那军卒只好带着几个人向着崩山堡跑去。
一行人自然惊动了堡内人,但是看到他们的服饰,大部分人都选择躲在街道两侧,把路让了出来。
没受到阻碍,一行人就到了位于堡内中央的魏家大宅前。
原来这里是百户所,现在可不是了,自然门前守卫的也不再是崩山堡的军卒,而是魏家的家丁,他们都是跟着魏广德从京城回来的。
他们过来的时候,门前两个家丁就已经从来人的衣着有了判断。
一个人依旧在门口守着,而另一个家丁已经跑进宅里找张吉去了。
毕竟跟着魏广德在京城走一遭,见识可不是一辈子守在这里的人可比。
“张管家,外面来了一个太监,还有一队锦衣卫。”
“在哪里?”
张吉听了家丁的话,心里就是一突,下意识问道。
“从堡门那边过来了,凶神恶煞,看样子是奔咱们这里来的。”
那家丁急忙解答道。
“你去后面找老爷,我先去看看。”
张吉得信,立即就往大门跑,听着太吓人了。
锦衣卫上门,不是传旨就是抓人,张吉得先过去搞清楚。
要是抓人,就先拖着,好让魏广德先跑,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家老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