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准备点盘缠,要最快速度送往京城。”
魏广德嘱咐道。
一般来说,跑什么地方送信,花多少时间,需要带多少银钱,其实都是有数的。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魏广德不介意多花点银子,只要能够提前一天把信送到,他也好安心不是。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别说乘船还是快马,这会儿就算是坐飞机赶往京城都晚了。
隆庆皇帝在当天晚间看到殷士谵的请辞奏疏后当即不喜,没有批红发回,而是选择留中。
虽说是殷家人直接送进宫里,可奏疏通过文书房和司礼监,消息自然是藏不住的。
殷士谵致仕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了京城官场。
事件发生太快,许多人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站队,貌似当事人一方就想一走了之。
虽然被留中,但是殷士谵这会儿想通了,也丝毫不留恋什么权位。
在家里等了两天没有得到消息以后,殷士谵就再次上了一封奏疏请辞,这次他还给陈洪写了张条子,让陈洪帮忙在皇帝身边说上两句。
他不怕陈洪帮高拱打压他,大家手里都有对方担忧的东西。
至于府门,殷士谵自从那日回到家里后就一直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即便是自己那些老乡过来,他也只是给人一张条子就打发了。
他现在是真不打算见人,担心这时候和他们碰面,自己离开后会受到牵连,遭到高拱的打压。
唯一进了殷府大门的,也只有宫里来的太监,他是奉皇帝之命前来安抚的。
同样,高拱家里也来了一个太监,肩负的使命也都差不多。
于是,高拱在事发后第二天又出现在了内阁,而殷士谵则没有出现。
之后几日里,殷士谵有连续上奏请辞。
第一份奏疏留中,第二封奏疏被驳回,第三封奏疏送到隆庆皇帝跟前的时候,隆庆皇帝这才意识到殷士谵是玩真的,不想干了。
要说隆庆皇帝心里对高拱没有一点点埋怨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在他心里,皇权稳定比高拱重要。
高拱在内阁跋扈,多多少少也威胁到皇权。
但是现在情况很明显了,已经得罪了一个,就不能再把另一个也得罪了。
不管怎么说,朝政还需要他们来打理。
虽然朝堂上想入阁的人不少,可让他放心托付大事儿的也没几个。
裕袛那些旧人,才是他最放心的一波人。
强扭的瓜不甜,隆庆皇帝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他需要考虑殷士谵离开以后,空缺谁来补上。
治罪,那是不可能的,殷士谵打了高拱,两个都是近臣,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惩罚的。
于是,殷士谵的第三封奏疏,隆庆皇帝批红了,赐驿马,阁臣荣归该有的规格一样都不能少。
不过,高拱、陈洪等人不知道的是,孟冲的得力干儿子在这封奏疏发出前,带着隆庆皇帝的密信往四川去了。
殷士谵走了,魏广德丁忧肯定也是没法起复,所以他的目光看向了陈以勤。
当初陈以勤怎么走的,隆庆皇帝多少有些心虚,所以先写信问候一下,顺便看看他的态度,是否还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