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人,其实是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要是他在这个地方把他的观点再说一遍,看似是科道风骨,可别忘了,他背后的高拱是怎么复出的。
换句话说,对付殷士谵的观点,是不能套用在这里,至少是不能有高拱在场的情况下说出来。
有些东西,大家只是嘴上不说,但不代表不明白。
在冷场的时候,高拱恶狠狠看了眼殷士谵,只得开口说道:“正甫,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科道风闻奏事乃是太祖定下的规矩,目的是为了整肃朝廷纲纪。
他们弹劾你的那些条款,若是没有,你自然坦坦荡荡,不须理会就是了。
你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说起这些话,当着同僚的面,实在是不成体统。”
殷士谵其实心中就是不忿,他确实走了太监的关系,让他们在隆庆皇帝面前美言,可你高拱何尝不是如此得以复出。
你自己脸都不要了,敢用这样的理由弹劾他,现在还说自己不成体统,当即就是大怒。
殷士谵是山东大汉,性格本就很直,看到韩楫本就生出怨气,又有始作俑者高拱在场奚落,顿时就压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
“轰”。
猛然间,殷士谵从座位上站起来,速度之快把沉重的椅子都一阵晃动后移。
此时,殷士谵左手伸出指向高拱怒声道:“你个高拱,先是逐走陈公,复逐李公,今又为四维逐我,你又能常坐此座到几时?”
直呼名字,在古人看来是相当不客气的行为。
说实话,这时候的殷士谵是有些不成体统的。
就在堂下言官瞠目结舌,看着朝堂上两位内阁大学士要开始争吵的时候,人高马大的殷士谵已经疾步从韩楫身前走过,向着高拱走去。
一边一开始没说话的张居正发觉有些不对,急忙起身快步过来,想要拦下殷士谵,不过却终是完了一步,殷士谵已经冲到高拱面前。
殷士谵可比高拱年轻多了,还不到五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左手伸出转向高拱。
高拱见势不妙急忙往边上躲,虽然人没被殷士谵抓住,可是帽檐却没躲过去,一把被殷士谵抓落在地。
这还没完,躲过了抓人的手,殷士谵的右手已经挥起拳头向着高拱面门砸来。
在六科众人的眼中,殷士谵开始对高拱动手,登时震惊了所有人。
高拱看到殷士谵挥拳,下意识抬手挡住,一拳头结结实实砸到他臂膀上,差点被砸倒当场。
而在他身后的张居正见势不妙急忙伸手拦腰抱住殷士谵,口里呼喊道:“快点过来帮忙拦人。”
张居正虽是军户,可没有殷士谵身体强健,担心自己拦不住,这才叫人帮忙。
众人这才围上来把高拱和殷士谵分开,这次的会揖自然也没法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