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而是直接在旨意中让高拱掌部。
这也是高拱在回朝后并没有急于对一些人进行报复的原因,他有的是机会可以慢慢炮制一些人。
京察的准备阶段,始于科道官的察前建言,随后吏部堂官覆议科道官所陈言内容,并奏请开展京察的准备工作。
之后考语和访单的填写,是京察准备阶段的重要工作,是部院进行堂审的主要依据。
吏部堂官命本部司官,制作应察官员名单,密托科道官共为咨访,根据咨访所得填写访单,再以回报堂官。
此外,各衙门堂官为属官填写的考语或者称为考评,以及该自陈官员的自陈疏,皆由吏部堂官知会后进行收集。
而这些收集的文档会被密封在吏部考功司,等候皇帝决定京察时间。
京察开始后,吏部考功司同科道共同进行会单,商议出被考察官员的最初考察结果,以便部院堂官在堂审前了解官员的基本情况。
此外,在京察正式开始前二十余日,考功司官员需宿部处理京察事宜,一般的时间是“正月十五日以后,考功司宿部”。
最后,堂审当日,考功司郎中负责“唱名”等相关事宜,员外郎负责上稿,“郎中主查理,员外郎主上稿”。
官员的考评成绩出来并成文后,京察还未结束,即便皇帝已经批示,因为还有科道最后一次审核。
因此,在京察结束后,考功司仍要宿部,处理有异议官员的察疏,这就是科道拾遗事宜。
都察院为明代最高监察机构,其职责纠劾百官、督察各道,其本身的监察职能,必然需要和吏部共同参与京察工作,“部院一体,协襄计典,不可偏废”。
都察院分十三道,当然不会全部参与到京察中,按照职能划分,一般是河南道御史主要负责协助京察事宜,对京察官员进行纠劾拾遗。
看似吏部尚书高拱此时仿佛拥有巨大的权利,可以左右京官京察的结果,其实不然,大明朝对于官员之间相互制衡还是做得不错。
都察院堂官在京察全过程中主要起到总领其属官的作用,但是却要直接参与吏部尚书主持的堂审,或者说对于京官的考评,都御史也是拥有举足轻重的权利。
所以,如果高拱想要通过京察打击、报复一批官员,那么他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这一关。
这也是一开始魏广德就不担心欧阳一敬这些人遭到高拱报复的主要原因,有王廷在,他们这边的人应可全身而退。
隆庆四年的京察,也是王廷最后要处理的一件事儿,之后他就要乞休请辞,回四川老家养老了。
而此时的魏广德,也正在和陈以勤、殷士谵两人商议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人选。
这个职位太过重要,可以说如果不能把这个官职控制在他们的人手里,没人能制衡高拱,下面那些官员随时都可能被人挪动。
“京察之后,高新郑应该明白左都御史这个位置的重要,逸甫兄推荐的人,怕是很难得到皇帝的认可。”
魏广德叹气道。
“大洲刚忠英伟,议论慷慨,有孔文举苏子瞻之风。”
陈以勤当然捡好的说,于是开口道。
听到陈以勤说赵贞吉有孔文举的风骨,魏广德不由得一下子想到后世网络上看到的一个段子,据说是美国小孩对于“让梨”的看法。
那就是不公平。
首先,孔融的父亲让四岁的孔融分梨本就奇怪,其次就是为什么要分给每个人吃,不愿吃不吃、谁愿吃谁自己去拿那不行吗?
最后,所有的兄弟都得根据孔融的喜好得到梨子,他们的选择机会被剥夺了,分到最大梨的兄弟可能恰巧不喜欢吃梨......
而更让那时候魏广德惊叹的是,孔融对哥哥和弟弟实行前后矛盾、绝对相反的标准,因为他让给哥哥和弟弟的梨都比他大,被质疑没有做事原则。
因此让人怀疑,他不喜欢吃梨,所以才挑最小的给自己。
想到这里,魏广德禁不住一阵莞尔,不过看在陈以勤眼中就很是奇怪,不知道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他刚才的话,可不是他对赵贞吉的评语,而是别人给的,也是被绝大部分人信服的。
“善贷,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陈以勤奇怪的问道。
“没有没有。”
魏广德急忙摆手,刚才自己想到可没法说出来,“孔融让梨”的故事是千古美谈,弘扬的是一种谦虚和分享的精神。
“说实话吧,我觉得子正兄回乡后,最有可能接替他的人,还是刘体乾。”
魏广德立即纠正话题,把有些歪的话题带回正路上,今天他们讨论的是都察院左都御史。
他在这里说的刘体乾可不是现任户部尚书刘体乾,而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刘自强,他和高拱同是河南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