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满朝官员的惶恐和愤慨,再次联合起来弹劾他。
对于欧阳一敬,是有可能被高拱报复的人之一,因为他是六科里最早表态支持胡应嘉的人,而胡应嘉恰恰是隆庆元年政治风波爆发的导火索。
在那次斗争里,六科可谓火力全开,对着高拱从上到下喷了个遍。
这也是魏广德默认欧阳一敬离开朝堂的缘故,而其他的人,即便那时候跟风上了奏疏,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更何况,魏广德也对此早有准备,那就是安排海瑞去应天。
等应天府闹起来,高拱和张居正在内阁里再斗起来,短时间内应该是抽不出手对付那些政敌。
魏广德今晚只见了欧阳一敬,没再去理会其他人,而陈以勤、李春芳等人就没那么好命了。
一群人进出他们的府邸,只为打探确实的消息,还有就是控诉高拱小人,要他们为他们做主。
可以说高拱虽然还没有回到京城的,按高拱这个名字带来的威压已经让他们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回到后院的魏广德并没有如他所说直接休息,而是让张吉派人去南京找徐邦瑞,让他安排家丁每隔几天就把应天府发生的事儿及时报到京城去。
虽然这样会迟滞一些时间,可现在的通讯条件就是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至少能及时掌握江南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应天巡抚和华亭县那位的动向。
等张吉离开书房后,魏广德一个人静静坐了一会儿,就在思考这次闹得满城风雨的传言事件。
越想,魏广德越觉得不简单。
流言蜚语的影响是什么,他能够猜测出来一二,本着谁受益谁就是主使的观点,魏广德把散布流言的人锁定在当初得罪高拱最狠的一批人头上。
毫无疑问,张居正被放到第一的位置。
虽然张居正没有和高拱直接撕破脸,可毕竟他和徐阶的关系摆在那里。
明摆着自家老师可能遭到高拱的报复,张居正不会无动于衷,派人在京城散布流言就是当有之意。
这是徐阶的应对手段,魏广德还真没往他身上想,毕竟已经致仕老臣,隔着京城十万八千里。
就算是他出的主意,也会写信让张居正去做才合适。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到最后,魏广德也只能用不知是从哪部电影还是电视剧里的台词念叨了一句。
拦不住高拱回京,那是天意如此。
而现在看来,徐张一派也开始出手保全了,那就坐山观虎斗好了。
第二日,魏广德进内阁值房不久,就被陈以勤派人请了过去。
听了陈以勤的叙述,魏广德只觉得好笑,问道:“逸甫兄是向他们拍胸脯答应保全他们了吗?”
陈以勤找魏广德,说的自然就是流言的事儿,还有就是他那条线上的官员造访府邸寻求庇护的事儿。
“高肃卿是什么人,善贷又不会不知道。”
陈以勤话说到这里,就看见值房大门前人影一晃,一道身影已经走了进来。
“正甫兄。”
魏广德一看来人是殷士谵,急忙起身冲他拱手道。
“善贷,我还去你值房找你,才知道你到了逸甫这里,我就寻着味儿来了。”
殷士谵和魏广德说完话,又冲陈以勤拱手行礼,三人这才又坐下。
“正甫也是为了那个报复的流言来的?”
魏广德明知故问道。
“昨晚我府上来了不少人,都快二更天了都还不走,唉.....”
殷士谵佯装无奈道。
“既然正甫也来了,我们就议一议,到底该如何对外回复这件事儿。”
陈以勤压低声音说了句话道。
“逸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高肃卿为人,人前大肚,可都是装的,他其实就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
那些得罪过他的,他一旦回朝,应该都不会轻易放过才是。”
殷士谵苦笑着说道。
“当初弹劾他的时候,不是让下面的人不要随便乱跳吗?难道有很多人都牵扯其中?”
魏广德有些狐疑道。
“那时候的朝局已经成那个样子,特别是最后大势已定,一些人就觉得没有反复了,所以跳出来跟着踩上几脚,现在才知道怕了。”
殷士谵开口道,“你那边呢?”
“有,但人不多,都是后来才靠过来的,之前办的事儿我哪里能招呼到。”
魏广德轻轻摇头说道,随即看向陈以勤,问道:“逸甫兄那边也是,看到大局已定就迫不及待跳出来踩几脚?”
“那时候各个他们里,支持倒拱才是正确,敢说反对的就会被孤立,就算不表态的人都会被人另眼相看,你说会怎么样?”
陈以勤也是苦笑,那会儿他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