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郭乾。
若是在这次山西明军表现不好,郭乾兵部尚书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
不过魏广德随即就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是自己老家,杨尚书应该不会如此冷酷无情才是。
不过看着明军在山西的布防,魏广德不得不说,以当下的局势,真的很难挽救。
想想明末,鞑子只要破边墙就敢在北地肆无忌惮劫掠,还不就是因为明军战力下滑引起的。
不敢野战,导致明军只能龟缩城池内,广袤平原可供大军驰骋纵横。
偏偏这些地方,兵力部署本就空虚。
只要不靠近这些部署重兵的大城,基本上就不会有强烈抵抗。
过了好久,魏广德才悠悠叹气道:“俺答汗要是真把目标放在真武,想要逼近京师的话,这局倒是好解了。”
陈以勤没有从魏广德这里得到解决战事的办法,也是无法,只好寄希望于兵部分析正确,虏骑会选择进攻京城。
只是可惜,几天后山西消息传来,九月十二日,俺答、赵全等攻陷石州城,男女被杀五万余人,焚烧房舍三日不绝。
太原府总兵申维岳派兵两万救援,大军进驻大武店就不敢再动,此地距石州城仅四十里,只是不断派出斥候侦查敌情。
攻破石洲后,俺答又分兵犯涞水、交城、平阳、介休,并纵兵大掠孝义、平遥、太谷、隰州等地,破庄堡十七所。
这几日,朝堂气氛甚是压抑。
自接报石洲城陷后,内阁几乎把兵部搬到文渊阁里,一道道军令由此发出,只为集结周边明军进驻山西各府县。
现在没人敢想出兵消灭俺答部,只希望尽快在山西集结重兵,将其逼退。
发出去的军令,在当下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实际上大明朝堂就是个大筛子,什么命令只要一发出,就会很快传遍官场。
让魏广德松一口气的是,并没有听到急调宣府大军救援山西的命令,或许还是因为宣府护卫京师左翼的关系,所以非天塌地陷,宣府兵马都不会轻易调动。
魏广德在值房里处理公文,都察院那般基本上都清理了一遍,可六科还有几个人还没有弄走,还得考虑考虑怎么操作,让徐阶也没法阻止才行。
只要把科道的力量打掉,徐阶在朝堂上的威势就要小许多。
科道言官,是大明立国后朱元璋、朱棣专门豢养的一群疯狗,本意是要牵制朝廷重臣的。
只是英宗时期,皇权受到极大的削弱,这群疯狗也变得不再那么听话了。
在许多时候,他们甚至是帮着朝中大臣反噬主子。
因为有“风闻奏事”的特权,很多时候说话也是肆无忌惮,廷杖在百官眼中也从惩罚变成一个不畏皇权的炫耀资本。
嘉靖皇帝心态好,那个时候虽然不时有人借攻击严嵩的机会嘲讽皇帝,可他根本就不看,直接丢在一边。
而当今却不是这样的心态,或许是因为那些年的经历,让他很在意朝野的流言蜚语。
为了让隆庆皇帝心理健康,帮助清理那些喜欢胡言乱语科道言官的责任,就只能落到他这个吏部右侍郎身上。
魏广德边处理公文,边考虑该选择什么职位安置那几个给事中,门外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魏广德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过去,之间芦布已经到了房门,而在他身后出现的是陈矩的身影。
“他怎么来了?”
魏广德心里惊讶,不过脸色如常,只是站起身。
“老爷,宫里来人了。”
芦布在魏广德面前躬身道,说完话身体就让到一侧。
“咱家见过魏大人。”
陈矩并没有用私下场合的称呼,毕竟这是在吏部衙门里,即使芦布看书去像是魏广德的人。
“陈公公,不知你今日来我这里,有何事?”
魏广德也不会叫他大哥,只是公事公办,他和陈矩一起办过差,装作不认识反而显得更假。
“皇爷口谕,让魏大人进宫见驾。”
说道这里,陈矩笑笑对魏广德说道:“魏大人,要是无事,这就随咱家走一趟吧。”
听到是皇帝召见,魏广德就算此时有事也肯定是无事,当即答应下来。
“芦布,收拾下书案,我进宫面圣。”
说完话,魏广德就跟着陈矩走出值房。
吏部衙门前已经停着一辆马车,外观丝毫看不出奢华,可用料却是考究,这就是皇宫里使用的马车,宫里的太监进出都用它们。
时间久了,大家看到这样的马车都知道,那是宫里人。
此时,吏部门前的差役都站在大门两侧目不斜视,装出很尽职的样子。
若是平日里,他们只有在大人出行的时候才会如此,往常都是在大门前左右乱晃,为难下想要进门走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