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钿则是在外。
“这次来,一是感谢善贷多年对王府的照应,二就是辞行。”
说道后面,梁钿也说出他此来的目的。
“辞行?陛下这是要梁公公去哪儿?”
听到这话,魏广德诧异道。
别看梁钿很少回王府,可裕王对他的感情也是不薄,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把人放出去当差?
而且论功行赏,这梁钿和李芳是一样的赏赐,足见隆庆皇帝对他的信任。
是以,魏广德甚是奇怪。
“老了,跟着主子这么多年,看着他登上宝座,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当初多有娘娘的照顾,我才能活到现在,岁数大了,宫里那些事儿我也没那个精力去应付,所以已经给主子讨了去南京做镇守的差事。”
梁钿看似随意的解释道,不过话中也透露出许多东西,那就是虽然隆庆皇帝上位,可宫里为了争宠已经闹出不少事儿来。
他这个时候选择去南京,自然是为了明哲保身,不想趟这些浑水。
年纪大的人,终归还是比年青人看的明白。
只要不是功利心极重的,就要学会急流勇退,凭着些许功劳安于享乐一番难道不好吗?
“宫里现在.....”
想到梁钿这个跟着隆庆皇帝多年的太监都要往南京跑,魏广德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进了紫禁城后,隆庆皇帝是不是变了许多?
“唉,想来善贷也猜出来了,李芳无眼,安排在皇爷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腌臜,就滕祥、孟冲这些狗东西,成天在皇爷面前争宠,争饰奇技淫巧。
而宫里的老人陈洪这些人也是一样,没一个人劝导的,我说了两次,皇爷不高兴了,所以干脆离开好了,免得碍人眼。”
梁钿压低声音道,“我也是没办法,实在,唉......”
连续叹气,足见梁钿的失望,“我们这些太监,对皇爷的影响始终还是小了,毕竟我们只是家奴,还希望以后善贷能时常劝劝皇爷,勿要沉迷享乐之事才好。
当然,劝导也要注意,适可而止,别把自己搭进去。”
魏广德送走梁钿后,独自一人回到书房里,静静坐了许久。
他知道隆庆皇帝登基以后,环境变了,人也应该会变,只是没想到才两个月的时间,变化如此之大。
一朝权在手哇......
魏广德也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句,权利,是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只是梁钿最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自己能说吗?
当然不能,至少这两年不行。
算了,等宫里的消息传进徐阶和高拱耳中,想来他们应该才是最先坐不住的人。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他们才是那个高个子,可不是自己。
时间进入三月,《永乐大典》抄录工作进展神速,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根据汇总的数据,魏广德确信可以在世宗肃皇帝梓宫发引前完成全部工作。
就在校录馆开始紧张的复核工作时,宫里又发出旨意,以世宗肃皇帝梓宫将发引,遣定国公徐延德告南郊,灵璧侯汤世隆告北郊,驸马都尉许从诚告太庙,安乡伯张鋐告社稷。
同时,宫里又命内官启程前往永陵皇堂,预设明器,为即将开始的发引提前准备。
而礼部在这个时候也进册封皇贵妃贤妃仪注,本来按照礼部原本的打算,是准备把事儿推动梓宫发引后的,不过宫里连续催促,加之册封之人又是皇子的生母。
好吧,反正这样的好事高仪都统统交给了殷士谵去处理,让殷侍郎这段时间真的成了陀螺,被抽的到处乱窜。
册封皇贵妃、贤妃的仪式,只是少了走大明门这一段,其他的倒是基本差不多。
不久才经历了皇后册封仪式,重新捡起来倒也顺畅,只是档次丝毫未减。
先是隆庆皇帝告奉先殿世宗皇帝几筵及弘孝神霄二殿后,出御皇极殿,遣英国公张溶、镇远侯顾寰持节,大学士高拱、陈以勤捧册宝行礼。
皇贵妃册曰:朕惟王化,必始于闺门,宜备后妃之制,天心欲昌,于胤祚式先女,士之厘爰举彝章用延景,贶咨尔李氏宅心贞顺禀,质惠温恭而能安,步履中珩璜之节敬而无失周旋.....
当初册封皇后的仪式,捧宝册和持皇后宝玺的是首辅徐阶和次辅李春芳,而这次捧宝册的变成了高拱和陈以勤,外面人或许不当一回事,可魏广德听到消息的时候却有深深的忧虑。
因为和这个消息一起传来的还有首辅徐阶以疾请假,隆庆皇帝许之暂调摄,仍命太医院官诊视,赐猪羊酒馔。
不是李春芳、郭朴等排位靠前的内阁大学士,而是裕王府出身的高拱和陈以勤,魏广德就已经感觉到似乎内阁阁臣和隆庆皇帝之间间隙已经形成了。
不过这种间隙,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