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一番,至少对他的一些猜测,需要让李芳安排人打探确认。
万一这次自己有想错了,徒惹旁人笑话。
在一处厢房里,魏广德把自己的猜测详细和李芳叙述了一遍,李芳听后也是眉头直皱。
虽然他掌握着裕王府的情报网和关系网,可对江南那边的情况,实际上知之甚少。
裕王府更多的精力,其实都集中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
不过魏广德的一番分析,倒是能解释很多之前的疑惑。
“我安排人查一下,之后再密报殿下得知。”
李芳没有多言,这个时候说什么貌似都不好,还是先探查清楚再说其他。
“那我就先走了,校录馆那边还忙得很。”
魏广德冲李芳拱拱手道。
“善贷慢走,恕我不远送。”
李芳这会儿也在盘算着该怎么打听消息,直接问徐阶肯定不行,得从徐阶亲密之人,又想投靠裕王府的人当中去查才好。
魏广德到了校录馆,又是忙得脚不沾地,不知不觉中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不过到散衙的时候,魏广德也没有收到裕王府有人过来。
“善贷,善贷,等等。”
正要爬上自己的马车,魏广德就听到馆里有人在喊他。
停下动作回头一看,是张居正。
“叔大兄。”
等张居正靠近,魏广德向他拱手道。
“昨日那事儿,善贷知道了吧?”
张居正也是还礼,随即问道。
“昨日?何事?”
魏广德疑惑问道。
“广东巡按御史陈联芳、福建巡按御史陈万言弹劾俞大猷,南京兵部也复核支持那事儿。”
张居正开口说道。
京官里,谁不知道俞大猷和裕王府的关系,所以李春芳的票拟提的就是让兵部核实在定夺。
“知道了,大猷这次在惠湖兵败,没能全歼贼寇,确实应该受到朝廷的处罚。”
魏广德答道,面上也显出悲戚之色,显得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胜败乃兵家常事,岂可以一战输赢论英雄。”
张居正却是摇着头说道,“今日我老师递了话给我,虽然这次俞将军没能把仗打好,可他的能力,朝廷还是信得过的。
等陛下批红下来,老师那里会帮着疏通,必不会让人难看。”
“那有劳阁老关心。”
魏广德急忙又拱手说道,“叔大兄,有机会请带我向徐阁老问好,就说善贷十分感谢阁老仗义执言。”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人,何用分彼此。”
张居正笑道,“当初奸党当道时,我老师就佩服裕王殿下处事沉稳公允,所以一直和严嵩等人不对付。
现在奸党伏诛,社稷危难已解,大家更是应该齐心协力为陛下分忧,共创大明盛世之景。”
“叔大兄所言极是。”
魏广德笑道,“大猷一事,就请徐阁老费心了。”
离开校录馆,魏广德坐在马车上,想起先前和张居正的一番谈话,更坚定了他昨晚的判断。
徐阶私底下应该是在江南有大动作,引起那边的不满,直接导致矛盾尖锐起来。
在徐阶眼中冥顽不灵者,直接被徐阶想法设法调走,然后安插自己人上位。
于是才有了严系人马的反弹,也是纷纷上书弹劾。
只不过,徐阶在强行拿下重要职位时还是有些分寸,并不是把人直接罢职,而是平调甚至提半级,让人无话可说。
可是这样的调职,谁都知道他们还是吃亏了。
于是,弹劾徐阶党羽的中下层官员做为警告,张科不过是条被殃及的池鱼。
“明日就不去裕王府了,直接写份条子,让人送过去交给李芳就好了。”
魏广德心里想着,得把先前在校录馆外的谈话和裕王府交代一下。
西苑,嘉靖皇帝已经结束了今日的修炼,正在等司礼监把奏疏送来处理。
虽然他已经知道,每日的修炼对自己的身体貌似没什么好处,可他依然要做下去。这是他身为帝王最后的坚持。
“昨日陈矩可打听清楚了?”
陈洪还没到,嘉靖皇帝就斜靠在御座上,问旁边侍立的黄锦。
“皇爷,小矩子已经问过了,裕王府知道是以为俞大猷兵败被弹劾,所以没有要保的意思。
倒不是说他们对俞大猷有什么不满,而是认为将军出战,仗打赢了,朝廷该给赏赐,打输了,自然也要受处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所以,不管朝廷如何处置俞大猷,都是对他好,给他一个警示。”
黄锦躬身把早上陈矩传回来的话告诉了嘉靖皇帝。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