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奇道。
“暨盛。”
陈矩说出一个人名,魏广德自然不识的。
“他是供用库管库,前两日上报供用库失火,被焚香料至十八万八千余斤,黄公公派司礼监少监何进核查,结果发现是监守自盗。”
陈矩继续说道,“放了一把小火,就报烧了这么多香料,真是想银子想疯了。”
陈矩为人比较正派,自然看不上这些蝇营狗苟之事,所以语气中很是不屑。
“宫里怎么处理的?”
魏广德好奇问道。
“发诏暨盛与其党卢添保、王朝用等下狱,有让给事中张岳、御史董尧封严查实数。”
陈矩答道,“其实就是以往少入库或者盗卖香料的勾当,估计这次数字太大不大好处理,才捏报失火,想要把账平了。”
“陛下身体到底如何?”
这事儿外朝没有传开,应该是宫里封锁了消息,毕竟传出去不好听。
至于追赃一类的,魏广德倒是不担心。
一个太监如何能倒卖十余万斤香料,这次那些和他有合作的商贾应该是倒大霉了,参与的人肯定是被吃的渣滓都不剩,就算没有参与的估计也会被刮掉一层皮。
没有其他的理由,就因为你和暨盛走的近,是积年老商户。
其实这些和内库合作的商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隐私,翻船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陈矩听到魏广德的问题,没有马上答话,而是起身走到门口,开门看了看左右才又回到屋里,压低声音对魏广德说道:“一两年内应该问题不大,主要注意调养,不发怒,就不会像昨日那样。”
“陛下晕倒后,宫里是黄公公做主?”
魏广德又问道。
“是的,黄公公直接召御马监的人去接徐阁老他们,又调锦衣卫暗中埋伏在西苑各门。”
陈矩说道这里,忽然又凑近魏广德小声道:“其实,那时候我都被拘在永寿宫里,一直就呆在屋里,哪儿都不许我去。”
“为何?黄公公怀疑你?”
魏广德惊讶问道。
“不好说,也许是准备让我去裕王府传话也说不定,毕竟陛下的事儿和我又没关系。”
说道这里,陈矩又轻笑出声道:‘今日来此,也是想着好久没来兄弟这里走一趟了。
现在裕王可是大家的主心骨,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昨日那样的情况,黄公公很可能会派我去裕王府迎裕王入宫。’
说道这里,陈矩眼珠子又转了转,继续说道:“也可能让我提调京营入城,毕竟那时候被黄公公留在屋里的,全都是像我这样在永寿宫里呆很长时间的老人。”
上次有事,陈矩就是被分派去京营的差事,所以这次他也不确定自己会被黄公公派去做什么。
迎接裕王入宫,自然是所有太监都争着抢着办的事。
不过好歹啥事没有,只是虚惊一场。
“呵呵....”
魏广德闻言只是笑笑,他知道,貌似现在他和陈矩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化了,以前是他敬着陈矩,即便是高忠不在了,可还有高忠那一帮老哥们。
不过现在嘛,两人算是比较平等了,各有所求。
“另外我这儿还带来个消息,善贷肯定感兴趣。”
这时候,陈矩忽然说道。
“嗯?”
魏广德狐疑,不解看向陈矩。
“胡宗宪可能要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