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没急着回屋睡觉,而是在客房里又坐了一会儿,想着这事儿对裕王府的影响。
自然,这事儿最好能消弭于无形,反正大臣们对这帮子神棍都没好印象,没人会在乎蓝道行的死活。
牵扯到徐阶,那就不成了,现在裕王府需要徐阶在内阁里坐镇。
虽说严嵩眼看着大势已去,可毕竟还在首辅位置上,魏广德之前拜托徐阶的事儿还没定下来,也不知道严嵩还能坚持多久。
或者说,皇帝还愿意忍耐多久。
消弭此事唯一的办法,那就只能让蓝道行闭嘴了。
只要蓝道行不在了,这事儿也就到此结束。
不过,到底要裕王府出手料理蓝道行,还是让徐阶想办法灭口,这就不是他能决定的,还是明日去裕王府再说吧。
念及此,魏广德打个哈欠,起身就出门往后院走,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第二日,魏广德去了裕王府,先去院子里等殷士谵等人,又让內侍进后院寻找李芳。
这时候,裕王大概率还在呼呼大睡,把人叫醒不大好。
昨晚在魏广德家里喝酒,所以不管是殷士谵还是张居正,他们来的都比较晚。
也就是李芳是个伺候人的命,有裕王、殷士谵他们坐在酒席上,可就没他一个阴人的位置了。
所以,李芳都进了屋子,殷士谵他们都没有来。
“魏大人,这么早差人叫我,是出什么事儿吗?”
事情发生突然,即便蓝道行在嘉靖宠信的方士中非常引人注目,可是毕竟是朝外之人,京官们也不怎么关注他,只有那些有目的之人。
谁不知道,这些方士在嘉靖皇帝面前都是世外高人的形象,所以他们有时候一句话,对某官员一句吹捧,那效果是真的大。
不过,这些方士的胃口也是很大,特别是对于有求于他们的人。
不过,住持不抓,蓝道行道观的道士早晚也会找其他人帮忙救助的,最起码要打听清楚原因,何况这次不止抓走蓝道行,连带他的徒弟也都被抓走。
到那时候,消息自然也会传开,所以虽然东厂行事很隐蔽,可是依旧遮掩不住几天。
而就是这几天,却是这次事件最关键的时候。
严家明显就是想要打时间差,尽快逼迫蓝道行攀咬徐阶,把罪名坐实,把供词交到嘉靖皇帝面前,这事儿也就成了。
虽然别人都还没到,不过魏广德也不想卖关子,于是就对李芳说起了陆绎传递来的消息。
和魏广德一开始的反应一样,听到是蓝道行被抓,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李芳却满不在乎。
裕王府和蓝道行有没有接触,他心里是最清楚的,可以说裕王府一切对外的动作他都了如指掌。
自家和蓝道行无关,自然不怕嘉靖皇帝抓人审问。
不过,魏广德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让他的表情从轻松变得凝重起来。
徐阶现阶段在朝中的地位,对于裕王府来说很重要。
潜邸,始终还是潜邸,裕王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也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接班人,他们名义上是不能对裕王效忠的。
虽然大家大概估摸出嘉靖皇帝的心态,可都不敢上疏请封裕王为太子。
要是上疏,那是傻子,自找不自在。
所以,在朝中权势之人对裕王府很重要,他们可以把裕王府的一些谋划变成现实,否则那些就始终只会是谋划。
“这......严家也太狠了吧,为了栽赃陷害同僚,居然连方士这样的手段都用上了。”
虽然李芳知道徐阶和蓝道行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联系,可毕竟没有公开。
在裕王府里,也就寥寥数人知道,可李芳依旧这样对魏广德说道。
“谁说不是呢。”
魏广德也是附和,“可关键现在人已经进了诏狱,进了那地方可不好捞人,他们要是手再狠点,说不好现在已经开始用刑诱供,那里面的手段,谁能扛得住。”
魏广德急忙把从陆绎那里知道的一些东西又说给李芳听。
外界只道北镇抚司大牢恐怖,可里面到底怎么个恐怖法却是知者寥寥,而魏广德恰恰就大概问了下其中的手段。
好吧,也是想要古今对比一下,看看这审问犯人的手段是否与时俱进。
一听之下,魏广德也是变了脸色,不止是心里觉得恐怖,也有时辰的原因。
“不行,我这就去告诉裕王,这事儿还真不能袖手旁观,至少先通知裕王,还要给徐阁老那边送消息,不然稀里糊涂被皇爷发落,那也太冤了。”
李芳已经起身,边说边往外走。
到了门前,李芳又站住,转头对魏广德说道:“魏大人,你也一起吧,也不知道王爷啥时候能起来,刚起床怕也不清醒,还得你说说。”
“可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