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定下来了,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正六品,呵呵,你这升官速度,还有这年岁,也是没谁了。”
高拱开口说话却是岔开话题,没去聊郭希颜的事儿,或许郭希颜已经被处决,在他看来已经没有谈论的必要。
“恭喜恭喜。”
殷士谵立马说道,边说边拱手作揖。
“有其他监管的差事儿吗?”
陈以勤虽然脸上带笑,却是开口继续问道,看情形比魏广德还要心急的样子。
“没有,年龄在那里摆着,主要还是在翰林院读书。”
高拱看着魏广德笑道,“陛下没把你派出去,说明还很看好你啊。”
说实话,听到这个官职,魏广德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因为左中允是正六品官,不是他期待的从五品。
“同喜同喜。”
这个时候的魏广德自然不会表现出一丝不满的情绪来,急忙先对殷士谵还礼,随后又冲其他人拱拱手。
“对了,户部尚书是谁?定下来了吗?”
陈以勤开口继续问道。
这次马坤栽在南京振武营兵变上,朝堂上也在盛传谁谁谁会接任,可一直没有见到旨意下来,于是陈以勤就开口问高拱,毕竟他现在官职不低,能接触到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信息。
“户部左侍郎高耀升迁的概率最大,严阁老举荐吴鹏改迁,欧阳必进迁吏部尚书,不过六部调整过大,一下子牵扯到三个部,估计陛下不会答应。”
高拱淡淡说道,随即却摇着头说道:“奏疏应该已经送进了西苑,最后怎么定还不好说,等着吧。”
说到这里,高拱好似想起来什么,又对魏广德说道:“对了,这次叔大也迁右春坊右中允,管国子监司业,下次酒席我把他也叫上,大家以后可以多走动。”
高拱口中的叔大自然就是张居正,他比魏广德早九年步入官场,可是到现在位置还只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和魏广德在翰林院是平级。
但是显然,旨意下发后的张居正虽然和魏广德还是平级关系,却已经率先走出进入朝堂的第一步。
虽然国子监不是什么有权势的衙门,可是毕竟清贵,而且自此他的工作也不再是主要呆在翰林院里,而是国子监。
魏广德心里暗忖,怪不得去年开始他就往国子监跑,那时候他只是挂着个监丞的官职,也不是主掌。
现在就不同了,国子监司业,这特喵的就是给他打造了一个升品级的快车道啊。
国子监设祭酒一人,从四品,司业二人,从四品下。
张居正以六品官身做国子监司业,后面要升品级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只要有机会就能上去,徐次辅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现在国子监祭酒是高拱,张居正现在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副手了。
再往深了想,徐阶本身就是支持裕王上位的,他把他的得意门生派到高拱手下当差,以裕王和高拱的关系,只要张居正得到高拱的赏识......
“嘶.....”
这老狐狸,是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占胜利果实了都。
以前在翰林院的时候,魏广德和张居正也有过多次接触,毕竟都是一个院子里当差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过交流下来,魏广德除了觉得这个人很老成持重外,并没有发现他有多么卓越的才华,还有所谓的远见。
似乎除了对地方盘剥庶民有颇多不满有意想要做出一些改变外,魏广德就没有看出张居正比他强多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文人相轻。
反正魏广德觉得,后世看到的关于褒扬张居正的很多东西,现在的他都没有看出来,什么改革家,这会儿的张居正或许想到了,或许自己都还没有头绪。
酒席散场后回家的马车上,魏广德就开始分析高拱和张居正。
高拱没什么印象,估计上台的时间很短,他那三板斧在之前和魏广德的交流中,魏广德就大概摸清楚了,那就是反腐倡廉。
在高拱看来,太祖的制度其实就挺好的,就是现在的人变了。
只要把那些贪腐之人罢黜,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那一切都会恢复过来,海晏河清,重乐太平就不再是梦想。
至于张居正嘛,魏广德似乎觉得这个人很多方面还真和自己相似,都比较安于享受,只不过也很愤青,这从他多次听到张居正抱怨地方衙门加赋就可以看出来。
加赋,其实就是苛捐杂税,这笔银钱是数倍于赋役,也是底层百姓身上承重负担的主要源头。
加赋算不算贪腐,魏广德当然不觉得是。
那笔钱其实就类似后世的地税,留给地方衙门使用的银钱,只是在税收比例中占比相当的重。
这时代,中央可是不给地方拨办公银子的,地方衙门的开支都要自己找。
这笔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