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非要提着。”凤姐贝齿咬着下唇,丹凤眼中羞恼之色流溢,伸手搂着贾珩。
以前在东府时候,这珩大爷就欺负着她,当初借着那印子钱,威胁着她,让她出尽了丑。
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贾珩轻声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也不可能在平儿这儿过着夜。
凤姐艳丽玉容上带着一丝潜藏的期盼,腻声道:“雨路湿滑,路上也小心一些。”
不知为何,心底有些舍不得。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凤嫂子,你也早些歇着。”
说着起得身来,穿上衣裳。
凤姐道:“珩兄弟,不如将平儿打发到你房里去,以后也好……”
以后她想这个冤家了,也好借着平儿的名义接触着,不然时间一长定是让人疑心。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凤嫂子还是问问平儿的意见罢。”
他对此事倒不强求。
待整理好衣襟,出了里厢,看向那已是脸颊酡红如血的少女,点了点头说道:“平儿,去伺候你家奶奶。”
平儿连忙起得身来,“嗯”了一声,快步向着里厢而去。
贾珩出了厢房,但见雨后的庭院影影绰绰,漆黑一团,夏夜凉风扑打在脸上,燥热尽去,神清气爽,定了定神,来到廊檐下的水缸中轻轻洗了把手。
也不多言,沿着灯火晕黄的回廊,提着一盏灯笼,向着栖迟院而去。
此刻,栖迟院之中,已是子夜时分,烛光细束,静夜漫漫,雨夜裹挟的湿气自支起的门扉吹动着帷幔,落在少女脸上,一股缱绻的困意涌起。
甄溪拿着白皙的小手打着呵欠,说道:“姐姐,那我先睡着了。”
“嗯,你睡吧,我再看会儿书。”甄兰明丽眉眼中浮起一股笑意,柔声说道。
甄溪见状,小手捂着嘴,进入里厢,上了床榻睡觉,没有多久,阵阵均匀的呼吸声从里厢响起,活脱脱一只贪睡的小猫。
两姐妹平常虽是睡在一个屋,但以屏风隔断成几个空间,类似贾母屋中的碧纱橱。
而甄兰在书桉后坐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向着甄溪所在的里厢,听到那均匀的呼吸声,眸光闪了闪,凑至近前。
借着细微光线,站在床头一会儿,趁着甄溪在睡梦之中翻了个身的空当,就在枕下迅速摸着一封信,心头不由大喜。
少女拿着一封信来到书桉之畔,犹豫了下,将信封凑至蜡烛前,三两下烤热着封漆,旋即,取过一把小刀轻轻启着,而后小心翼翼地从信封之中抽出两张信笺。
借着烛台阅读,那双肖似甄晴的眸子不由睁大几许,心神惊惧莫名。
只见其上写着:“暌违日久,未悉近况,拳念殊殷,妾闻郎君奏凯回京,心中欣喜不胜,腹中胎儿一切安好,郎君万勿忧念……”
甄晴毕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江南甄家,自然不会在书信中唤着,“死鬼,想你”之类的句子,遣词造句更是偏向含蓄唯美,倒没有对房事的回味,但那种炽热、热烈的词语,流溢于字里行间。
甄兰芳心剧震,檀口微张,凉风袭来,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大姐这是与珩大哥写的书信吗?为何这口吻如此亲昵,恍若恋人……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少女正自惊疑不定之间,忽觉眼前一暗,少女芳心剧跳,几乎是吓得一大跳,抬眸看去,只见眉宇清隽、目蕴神芒的少年,竟站在眼前,一脸温煦笑意地看向自己。
“啊……”
甄兰芳心剧震,一时间失声而出,捏着的信笺连同信封如黄枫叶一般飘落书桌,最终落在地面。
贾珩近前,弯腰捡起信笺笺纸,起身之间,带起得风将烛火摇曳不定,眉宇和面容隐在一团暗影中,说道:“兰妹妹。”
“珩大哥。”甄兰颤声应着,却见那少年已经凑近过来,芳心一跳,下意识想要闪躲。
但旋即在心底有些自嘲。
她和珩大哥早就亲如一家,如是珩大哥要…欺负她,她也只能受着了。
却见那少年之时在耳畔以低沉、冷冽的声音道:“兰妹妹,偷拆别人的书信,窥探他人私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甄兰闻言,芳心剧颤,目中见着惶急,说道:“珩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好奇。”
见着那少年静静地看着自己,心头一惧,也不知那根弦搭错,道:“珩大哥,你…你不会灭口吗?”
因为方寸大乱,心情自是紧张,到了嘴边儿的“吧”,一下子变成了“吗?”
贾珩将信笺放进信封的手微微一顿,深深看了一眼甄兰,轻笑道:“兰妹妹这个建议不错。”
甄兰闻言,早已羞急交加,臊的不行,但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