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弱冠之龄封以国公,才干不仅限于兵事,这些人担心你大权独揽,压着一头,也是有的。”
想起眼前之人,于兵政、河务、盐政、乃至农政都有涉猎,而且在过去几年中,颇多建树。
朝廷之中的臣僚忌惮也是正常现象。
可以说,为何崇平帝开口不离贾子玉,几乎让林如海无语,就有此番缘故。
这样好用的女婿,如果不造反,用来冲锋陷阵的确合适不过,而且贾珩事上以恭,并没有年大将军的跋扈。
现在落得文臣疏远、武勋厌弃,正合崇平帝心意。
如是德高望重,反而让崇平帝寝食难安了。
贾珩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宫里用着我,我总不能藏拙。”
这二年的确挺累的,宛如救火队长,当然爵位升得如坐了火箭一般,红颜知己也……
陈潇清眸中冷色涌动,讥诮道:“自去岁年中以来,他身子其实不大好,现在还好,等到缠绵病榻之时,那时候必然忌惮于你。”
“那时候再说。”贾珩轻笑说着,伸手拉过青裙少女入得怀中,说道:“潇潇,我抱抱。”
“什么抱抱,你小孩子呀。”陈潇清绝、幽丽的脸颊羞红成霞,轻轻拨开贾珩不老实的手,清声说道:“有个事儿和你说,就是今年三月底的春闱之试,出了一件怪事儿。”
“什么怪事?”贾珩讶异问道。
“南方士人几乎包揽一甲二甲,馆选翰林和庶吉士这十之七八。”陈潇柔声道。
贾珩轻轻抚着大雪梨,只觉指间丰腻流溢,凑到少女耳畔,温声说道:“一甲不是宫中点选的吗?应该不至于。”
陈潇拨开那少年堆起雪人的手,眉眼羞恼,说道:“这次是几位大学士议定推举人选,报宫中圈定,宫里那位心忧边事,倒也并未细究。”
贾珩皱了皱眉,默然片刻,问道:“你怀疑今岁科考有着舞弊?”
崇平十六年的这场科考,其实还是受了一些边关战事的影响,几乎从三月中旬推迟到四月初,最终边关捷音传来,才顺利举行。
陈潇道:“你可以查查,今科的主考官是内阁大学士、刑部尚书赵默,副考官是礼部侍郎方焕,同考官是翰林掌院学士柳政以及诸翰林学士。”
其实她是有其他的信源,差不多可以做实,这次科举的确有着弊桉。
贾珩忽而问道:“韩阁老的儿子今科第几?”
陈潇轻声道:“二甲头名,已选为庶吉士。”
贾珩皱了皱眉,徐徐说道:“赵默官声尚佳,应该不会牵涉到科考舞弊一桉中。”
当初在扬州之时,也是与赵默有所接触的,政治操守尚可,而且一位内阁大学士,没有多少动机去参与什么科场舞弊桉。
陈潇清声道:“赵默为阁臣,可能自视甚高,洁身自好一些,但其他的人难说,我也是这两天听人提及,似乎会试一卷有所泄题,但泄露的范围不大,故而十分隐秘。”
“泄题?”贾珩眸光深凝了几许,清声说道:“这样的话,我让人暗中查一查,此事关要是如何曝出来。”
他如果对此事表现的太过积极,就有党争之嫌,不利于他打造孤直、不党的人设。
但这无疑是一次打压浙党声望的机会。
浙党自韩癀上位首辅以后,内阁之中已有两位阁臣,而礼部也俨然成为浙党的大本营。
“我接下来去安排就好了。”陈潇清眸闪了闪,低声道。
贾珩拉过陈潇的手,轻声问道:“潇潇,你从哪儿调查的?”
潇潇显然有着别的消息渠道,不过这是在给他出气吗?
陈潇握着贾珩的手,声音故作清冷道:“你别管了。”
贾珩定定看向少女,轻声说道:“潇潇,你什么时候能不瞒着我?”
陈潇轻哼一声,正要说话,却见那温软气息抵近,凑到自家唇瓣,芳心剧跳,连忙轻轻抚上那少年的肩头。
随着时间过去,纤细的手指时直时屈,抓着的衣衫皱巴巴。
陈潇秀颈扬起,脸颊酡红如霞,扶着正在大口食着雪梨的少年。
就在贾珩与陈潇抱在一起温存之时,外间一个嬷嬷说道:“大爷,林老爷来了。”
林如海在面圣过后,稍稍用罢晚饭,就第一时间来到宁国府,一来是拜访贾珩,另外是见一见自家女儿黛玉。
贾珩看向红着脸蛋儿,整理着衣襟的陈潇,温声道:“我去迎迎。”
岳丈来了,他也不好在府中坐着。
贾珩一边儿吩咐着丫鬟去后院大观园中通知黛玉,一边儿快步向着厅堂而去。
宁国府,前院厅堂之中——
林如海落座在小几旁的椅子上,低头品茗,烛火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