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不尬,但对上一镇总兵的姜瓖丝毫不惧。
姜瓖笑了笑,说道:“王将军,如今城中适合把守独石口的将校几乎没有,而王将军最为合适,要不王将军在宣府,末将前去把守独石口?”
王子腾盯着笑的有几分凶狠的姜瓖,说道:“宣府兵马自成一体,王某领独军而来,既是姜总兵觉得王某合适,王某领兵前去就是,如是女真大军袭饶宣府,姜大人一人可能领兵抵御?”
这分明是要排挤他出去,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去守独石口,否则李阁老怪罪下来,他为戴罪之身,比不得姜瓖。
“王将军放心,我宣府将校士卒上下一心,枕戈待旦,誓与女真决一死战。”姜瓖朗声说道。
王子腾闻言,脸色难看,冷哼一声,再不多言。
心头一股气憋的慌,如他还为京营节帅,岂会受眼前匹夫之气?
其实,在过往的一年中,王子腾的心都在煎熬之中,当听到中原大乱,贼寇攻陷了省府开封,还有几许期待朝廷能调拨他回去,等到贾珩出征,更是存着万一……贾珩出师不利,自己再领兵复出的心思。
但随着时间过去,贾珩取得中原大捷,因功封伯,让王子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等到东南女真勾结海寇为祸,王子腾自然暗暗关注,原本听着江南大营的甄铸大败,心底又起了几许期待。
但不久之后,贾珩再次大胜女真,并且以一种眼花缭乱的速度生擒了女真亲王,直接让王子腾彻底懵然。
待王子腾离去,姜瓖面色阴沉,目中寒芒闪烁。
自从那位李阁老派了这王子腾过来领兵以后,他那些往草原贩运的货物就开始停滞,这半年大家都在喝西北风。
还有三天两头过来清点,头一次缺了四千兵丁,那位李阁老得着他训斥了一通,幸亏他不靠着吃空额,克扣军饷度日。
李瓒到北平以后,主要对宣府、蓟镇、北平的军务开始整顿,三地都有不同程度的吃空额、克扣兵饷情况,但整体并不严重,尤其是宣府。
至于蓟镇总兵唐宽早就为李瓒斩首以徇,肃正军纪,而后就是募集燕赵之士对几镇边军进行补充,蓟镇的总兵是重新委任,而宣府方面则由王子腾领一万兵马,协管宣府,襄赞军务。
下方的宣府将校说道:“大人放心,鞑子只要敢来,我等就与其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年轻的将校快步进入厅堂,来到姜瓖耳畔低语几句,让姜瓖面色倏变。
一众将校也察觉出一些异样,侧目而视。
姜瓖道:“诸位将军,如今时至正午,已在城中的醉仙楼设了酒宴,诸位过去吃点。”
众将校纷纷称是。
在过往之中,这都成日常之事,姜瓖总会请众将校吃喝,在军中威望也不低。
姜瓖说着,来到后院的书房,见到坐在椅子上等着的亢家二少爷亢泽兴,定了定神,问道:“亢贤侄,这般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亢泽兴起得身来,朝姜瓖拱手道:“姜叔,那永宁侯已经到了太原,杀王承胤、商仲刚二人,夺其兵权,父亲惊惧不已,特意命我来向姜大人快马示警。”
因为距离较远,不过几天的时间,贾珩在太原的种种作为并没有传将过来,毕竟只是悬首辕门,而不是传首九边。
姜瓖闻言,脸色微变,说道:“永宁侯为何要杀王承胤,这是一镇总兵,岂能任意诛戮?”
“说是贪墨军饷,扇动士卒作乱。”亢泽兴面色阴沉如铁,低声说着,愤愤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姜瓖闻言,眉头紧锁,坐在紫檀木打造的木椅上,脸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王承胤贪墨兵饷的确颇为严重,这位贾侯爷是要杀鸡儆猴啊。”
“不仅如此,我在路上还听说,让父亲还有其他几家叔叔,以八钱一石帮着朝廷筹措军粮。”亢泽兴面色难看,低声道。
姜瓖起得身来,来回踱步说道:“收缴军粮,应是正常之事。”
“我父亲说如果亢家遇害,姜叔也要被那永宁侯盯着。”亢泽兴终于开口说道。
姜瓖脸色刷地阴沉下来,目中现出一抹杀机,冷冷地看向亢泽兴,但旋即又是收敛起来。
应该不是威胁着自己事情败露,大家一同完蛋,而是这位永宁侯的手段,如果动了亢家,一定会彻查穷究,然后查出他倒卖军器以及粮食、酒水给女真的事来。
亢泽兴道:“姜叔,那永宁侯心狠手辣,不得不防啊。”
姜瓖点了点头,说道:“贤侄,你先在城中藏一段时间,我想想法子。”
他的宣府镇中兵马没有缺额多少,而且经过上次李阁老的整饬已经相继补充,那位永宁侯拿不住他的把柄。
但是……走私女真,此事一旦泄露就是塌天之祸,能够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