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由想起那销魂蚀骨的哭腔,也不知是欢愉,还是苦尽甘来的唏嘘,真不怪他,这些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
只能下次……嗯,下不为例。
贾兰扬起一张清秀的小脸,脆声道:“珩叔,娘亲说我现在正在换牙,不让吃甜的了。”
贾珩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贾兰的肩头,温声道:“那就听你娘亲的,好好读书,孝敬你娘。”
而阁楼之上,隔着栏杆站着眺望的兰裙丽人,见着那一大一小叙话的一幕,秀雅、妍美玉容上浮上欣然之色,攥紧了手帕,芳心五味杂陈。
既有酸涩,又有感动。
忽而这时,伴随着一阵香风袭来,曹氏那张白净的鹅蛋脸蛋儿上,似笑非笑道:“珩大爷倒是挺喜欢兰哥儿的。”
李纨原本喜色流溢的温宁眉眼忽而一滞,今日薄施粉黛的脸蛋儿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贝齿咬着粉唇,柔声说道:“珩兄弟以往就是看重兰哥儿的。”
曹婶子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她原也是为了孩子,她有什么错?
事实上,从古至今,为了孩子都是一句无比正确的话,为了孩子上幼儿园可以陪校长睡一觉。
曹氏笑了笑道:“将来兰哥儿考中了举人、进士,看在你的薄面上,将来也能如他外公一般,做个封疆大吏什么的。”
李纨闻言,芳心狂跳,脸颊羞红,只觉虽是料峭春寒,棉裙中的丰盈娇躯仍有几许滚烫,似那曾被撞的红印片片的酥翘,都有些异样起来。
曹婶子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看在她的薄面上?父亲启用为封疆大吏,与她有什么关联?
曹氏只是稍稍撩拨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向脸颊羞红的李纨,就没有再继续玩笑。
下方,贾珩这会儿看向贾琮,目光温和,鼓励说道:“好好读书,再等年,争取一举中第。”
贾琮面色恭谨,拱手道:“多谢珩大哥。”
贾珩再次看向贾环,笑道:“环哥儿在学堂习武学的如何?”
贾环明显有些惧怕贾珩,微微垂下头,吊着膀子,让二楼紧紧盯着的探春心头暗气。
一旁的赵姨娘脸上带着喜色,瞧了一眼正在与薛蝌站在一块儿,没话找话的宝玉。
宝玉又如何,还不是不得那位珩大爷的搭理?
这位珩大爷看重环儿,将来环儿从了军,将来也能封个伯,封个侯的,那时候她看二太太还敢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贾政转而脸色微沉,看向贾环,皱眉喝问道:“你珩大哥问你话呢。”
贾环吓得一哆嗦,囔囔说道:“珩大哥,我跟着学了一些骑射,师傅说要教我练枪呢。”
贾珩拍了拍贾环的肩头,笑道:“好好练武,将来当个将军。”
贾环“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而在阁楼上的探春脸上见着恼怒之色,显然觉得贾环的表现不太让自己满意。
上来的黛玉轻轻拉过少女的素手,拿着手帕,星眸闪了闪,安慰说道:“三妹妹,环哥儿瞧着比以往长进多了。”
宝钗一旁的莺儿撇了撇嘴,似有些埋怨的语气说道:“初二那会儿,环三爷耍骰子还赖我……”
“莺儿。”宝钗丰润玉肤之上的笑意敛去,杏眸莹润,瞪了一眼莺儿。
其实,莺儿说的是宝钗初二回梨香院住着,贾环过来串门子,给莺儿耍骰子赌钱,输了不认账。
宝钗依然是那种,“爷们儿还能赖你的不成?”的话语。
但莺儿显然不是省油灯,这次当着探春的面,就想给贾环上上眼药。
在贾珩不在京里的时候,荣宁两府下人其实也发生不少有趣的事儿。
甄兰则是将一双细长、妩媚的眸子看向那少年,下巴略尖的瓜子脸均匀扑粉描腮,在廊檐烛火映照下,线条冷艳,安静之时,神似甄晴。
贾家比她们甄家强就强在这里,就因为有了他。
不然,主仆上下都是安享尊荣者多,运筹谋划者全无一个,将来也难逃盛极而衰之势。
而在这时,从不远处宾客桌上给宝玉坐在一块儿的薛蟠,笑道:“珩表兄。”
说着,摇晃着大脑袋过来。
贾珩见着薛蟠,微笑道:“文龙,许久不见了。”
仔细想想,今日是正月十五,薛蟠也该出来了。
薛蟠轻笑说道:“珩表兄,这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珩表兄愈发了不得了,现在是一等武侯,我和妹妹刚见珩表兄时候,妹妹就说珩表兄器大……不凡。”
终究是没有读过什么书,提前学好的恭维之言说的结结巴巴。
阁楼之上,薛姨妈看着自家儿子和贾珩叙话,心头既是欢喜,嘴里却笑骂道:“蟠儿这孩子,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