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手段的确是常人难及了。
李守中面色似有一些迟疑,说道:“这处置……仍有些重了吧?那主谋之人也是无心之失,禁考三年……”
贾珩朗声道:“李祭酒,裹挟士子闹事的士子,心性浮躁,如不磨勘,转任为官,岂不大害社稷黎庶。”
李守中闻言,面色顿了顿,似乎为贾珩说服,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贾珩按着腰间宝剑,目光冰冷地看向不远处的士子,沉声说道:“都先将名字记下来,寄存在李祭酒处,如有再犯,二罪并罚。”
科举考试就是这些士子的软肋。
贾珩说完,转眸看向冷眼旁观的沉邡,问道:“沉大人,这般处置并无不妥吧?”
沉邡面无表情,道:“贾侯处置宽严相济,有轻有重,并无不当。”
贾珩转而看向方尧春,脸色阴沉几许,问道:“方大人,还请到锦衣府一趟。”
方尧春脸色难看,说道:“贾侯,下官犯了何事?”
又去锦衣府?上一次去锦衣府,国子监祭酒都没了,这次过去之后,还会有着什么?
贾珩给一旁的锦衣府卫李述使了个眼色。
李述道:“据锦衣府所报,你儿子方旷暗中扇动着国子监中监生闹事,方大人你随着我们去一趟锦衣府吧。”
方尧春闻言,面色微变,道:“子野何曾有过此事?”
但未等方尧春开口辩解,两个锦衣府卫就上前一下子架起方尧春,李述冷声道:“方大人,请罢。”
而等方尧春被锦衣府卫押着离去,沉邡目光阴沉如铁,此刻已经得知贾珩是在为李守中铺路。
随着李守中安抚着一众如丧考妣的监生,至锦衣府卫经历司登记名姓,而一众监生脸色苍白,心头却在七上八下,唯恐贾珩说话不算话。
贾珩凝眸看向沉邡,说道:“沉大人,监生不明真相为流言所欺,险些酿成祸乱,还要多亏沉大人及时和。”
沉邡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道:“是贾侯好手段。”
说着,朝着贾珩拱手告辞离去。
贾珩看向沉邡登上轿子,目中冷色涌动。
他还不知江南巡抚章永川会以何手段扳倒沉邡。
待士子心思忐忑地留名,李守中宽慰道:“诸位同学放心,朝廷知道大家在监中寒窗苦读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禁考大家,明年春闱考期在即,诸位回监舍之后,还是要安心备考,以待来年。”
一众监生纷纷开口道谢。
就这般一直忙活到傍晚时分,一众国子监监生才陆陆续续地散去。
贾珩看向李守中,笑了笑,说道:“伯父,先到府上一叙吧。”
因为这就是宁荣街,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就能到宁国府。
李守中并不多言,点了点头,然后随着贾珩前往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