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这不是有孩子了吗,想要去求个心安,求一个法器,将来给孩子带着。”
说着,起得身来,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做工细腻的檀木麝香手串儿,递了过去,道:“诵经开光过的。”
贾珩拿着手串,轻声道:“这个手串品相不错,不过给小孩儿戴,会不会不太好?”
晋阳长公主道:“那等他周岁的时候戴。”
贾珩道:“我是说,小孩子接触这些佛道禅机的东西,别是耳濡目染,移了性情,将来再想着出家就不好了。”
晋阳也是头一次当母亲,这些事情不是太懂。
丽人闻言,倒是有些被吓到,玉容现出一丝迟疑,连忙道:“那还是算了,本宫替他戴上就好了。”
贾珩笑了笑,看向那眉眼中现出一丝害怕的丽人,心头也有些感慨。
晋阳以往何时现出这般惶惧的神色,那怕只是一闪而逝?
只能说,亲生的就是亲生的。
晋阳长公主明丽玉容上现出笑意,问道:“对了,孩子取什么名字,你想好了没有?”
贾珩笑了笑,道:“我还没想好呢,等确定了男女再起吧。”
晋阳长公主横了少年一眼,道:“那时候就晚了,你这几个月赶紧想想,男孩儿叫什么,女孩儿叫什么都想想。”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揽过丽人的香肩。
而午后温馨而静谧的时光,就在两人低声细语的依偎相处中渐渐流逝。
……
……
翌日上午
金陵城中开始流传着谣言,国子监内的监生在金陵城的酒楼中聚集饮酒,群情激愤,向着宁国府所在的宁荣街汇聚,打算向着宁国府的贾珩讨要说法。
这一切变故,自然为密切盯着国子监的锦衣府探事察知,一边派出大量锦衣缇骑,在宁荣街外列成警戒队伍,一边儿以快马前往晋阳长公主府报信。
贾珩这正在与晋阳长公主下着五子棋,闻听女官来报,将棋子放在木盒中,道:“我去宁荣街看看。”
晋阳长公主目光带着几许关切,柔声道:“路上小心。”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出了阁楼,看向那锦衣府卫,问道:“你已经通知李府了吗?”
“回都督,李百户已经派人通知了。”那锦衣校尉拱手道。
贾珩吩咐道:“不得让他们接近宁国府前,锦衣缇骑维持秩序,控制人流,不得出现乱子。”
而此刻就在宁荣街的街口,南京国子监的数百监生摩肩接踵,聚成一团,在几个青年书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着宁荣街而去,与锦衣府的校尉和将校对峙。
着飞鱼服、悬绣春刀的锦衣府卫,神色凛冽,目光冰冷,举着连鞘的绣春刀,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还真的唬住了一众士子。
而就在这时,几个出身江南省太平府的士子,簇拥着一个高高瘦瘦,面皮白净的青年,近得人流之前。
青年名杨舟,回转身来,对着一众国子监的监生,振臂疾呼道:“诸位同年,不要怕这些天子鹰犬,江南分省,化为北方,将来的科举、钱粮是不是还要输送几百石给朝廷,必须让永宁侯给个说法。”
“必须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每年自江南输送粟米至关中高达数百万石,大汉南北诸省,尤以江南赋税为重,而这次分割江南之地,分明是还要对我南人进行打压!”杨舟高声说道。
而随着杨舟的出言扇动,在场士子纷纷举臂响应。
街道尽头的客栈二楼,包厢之中——
方旷一袭落拓青衫,负手而立,隔着窗扉眺望向聚集而来的士子,对着一旁王过、阮寅等人说着,说道:“王兄,阮兄,你说这永宁侯出来不出来?”
阮寅冷声道:“永宁侯为一介武夫,向来以天子爪牙自居,如今竟用锦衣府校尉为自家看门护院,行僭越大逆之举,你看下面那些拿刀动枪的锦衣府卫,正在威吓江南士子,简直丧心病狂。”
“他可威吓不了,这些监生都是将来的官员,背后都是两江、东南等地的官宦子弟,而这些锦衣将校也是南京人氏。”王过眉头微皱,目光幽晦莫名,轻声道。
这和普通学生还不一样,南京国子监的监生是官员预备役,代表着整个南方的士林舆论,背后的同年、座师在整个江南之地,早已编织了一张关系大网。
杜鼎却将眉头微微皱起,心底不由涌起一股狐疑,问道:“子野,你说这锦衣府是不是早早派了府卫,在此严阵以待?”
而方旷一时未明其意,而就在这时,下方又起了新的变化,只见不远处的街口处来了一顶四人抬的青呢小轿,轿身倾斜,帘子抬起。
从轿中走出一个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