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都督示下。”
显然也知道自己这次被急召回来,有着极为机密之事。
贾珩道:“前往大同和太原,摸清彼等将门的关联和人脉。”
人是社会的人,要查办一个人,如是摸清他的社会关系网络,基本就能找到切入点。
曲朗拱手道:“不知查哪些人,都督还请明示。”
“太原总兵王承胤,大同总兵蒋克宁两人以下,所有将校,主要是王蒋二人手下提拔的军将还有背后支持的商贾巨室,尤其是晋商。”贾珩叙说道:“此外女真最近的消息也要留意,随时递送京城。”
他这次要先发制人,等江南去过一趟之后,就前往大同、太原等地接管一切。
曲朗心头微凛,并不多言,拱手应是。
待曲朗离去,迎着那少年的打量目光,陈潇摇了摇头道:“你不用看着我,我其实也不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了,和我说说。”贾珩轻声说着,也不多问,而是说道:“如果不是军器监火铳未曾造全,我早就前往大同坐镇,眼下看来不能拖延太久了,需要尽快整饬两地军务,静观草原变局。”
不能被动等待着女真主动入寇。
陈潇道:“这样也好。”
魏王府,书房之中
魏王立身在窗扉之前,看向庭院中的琼枝玉树一般的梨花树,轻声说道:“舅舅,贾子玉又去江南了。”
宋璟感慨道:“这江南分省的主意,一看就是贾子玉的手笔,当真是投上所好了。”
如果贾珩只是一个简单的武勋,他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一时得宠而已,但如此善于揣摩圣意,察觉变局,实为无双国士。
这样的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但将来殿下未必驾驭的住,真等即位以后,也要有所处置,才能保天下太平。
魏王道:“林如海从江南调回京城,巡盐御史空缺,舅舅夹带中可有合适的人手?”
宋璟虽是举人出身,但也与一些进士有着交游,有一些年岁和资历正好在都察院科道御史之列。
此外,宋四国舅宋暄也有一些同年,随着魏王陈然开府观政,心思活泛起来,开始向魏王陈然靠拢。
因为魏王是皇后元子,纵然论着儒家法理,也有着东宫之相,这些人在心理上也没有任何压力。
“有倒是有,不过现在巡盐御史之职较之以往,主掌缉捕私贩,收缴税银现在集于户部以及内务府。”宋璟眉头皱了皱,思忖了下,低声说道:“殿下如是想图盐利之厚,可谋划两淮转运司归属,但如今两淮都转运司也受户部和内务府双方钳制,也不如以往那般自如。”
魏王听宋璟提及内务府,脸上见着复杂之色,道:“内务府实在可惜。”
如果当初自家舅舅能够进入内务府担任会稽司郎中,再等三二年,内务府也就由舅舅主掌。
念及此处,魏王道:“晋阳在姑姑说需要处置甄家还有主持开海商贸之事,今年似乎不再回京,也不知南边儿是何情形。”
任是魏王脑洞大开,也不知晋阳是在南方生孩子去了。
宋璟道:“此事,天子心头不许,再多做也只是平白惹得嫌恶,殿下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谋划前往礼部观政,今年三月的春闱之试,圣上肯定格外重视,而这也是殿下收天下士人的机会,至于货殖营生,宋家祖宅在杭州,那边儿原有不少族人,而南方闽粤之地开海通商,海贸繁荣,银子的事儿,殿下不用太过担忧。”
宋家原本祖宅是杭州府,后来随着宋皇后封为皇后,宋老太公与妻子这才定居在长安城,现在西山的一座别苑荣养,平常深居简出,不给宋家后妃二人惹着麻烦。
魏王道:“那样也好,只是所用银钱甚多,还是多找几处营生才是。”
宋璟道:“殿下放心好了,对了,礼部观政的事儿,前些时日,我见了国子监司业颜宏,其人对殿下风仪颇为仰慕,最近会运作此事。”
“颜宏?”魏王挑了挑眉,面色带着几分惊讶,低声问道。
宋璟笑了笑道:“颜宏与韩阁老为连襟,现为国子监司业,虽品阶不高,但在清流之中名声甚佳,殿下可以接触接触他。”
他也没有想到,颜宏竟主动示好,看来殿下的皇后元子身份的确是名正言顺,深得人心。
魏王点了点头,道:“最近不是传闻韩阁老将要晋位首辅,可这特旨不知为何竟迟迟没有降下来?”
宋璟道:“想来还是忌惮南方士人从此势盛,过年之前应有定论。”
魏王陈然目中现出一抹忧思。
韩宅,书房之中——
火焰腾腾的炉子之上,紫砂壶咕都都煮着,壶嘴不停冒着腾腾热气,而左右两边坐着韩癀以及颜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