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利一压再压,如今已渐渐无利可图。”王仁道。
贾珩道:“最近工部与内务府将一批煤炭销售份额委托京中商贾,以贩运北方诸省,供百姓日常煮饭所需,王兄可以一试。”
“煤炭?”王仁面色现出思索,见着贾珩的目光渐冷,不敢再做争辩,改口道:“我也不熟悉这个。”
凤姐在一旁听着,渐渐觉得臊得慌,柳眉挑了挑,轻声道:“兄长,珩兄弟给你出了这么多点子,你总要听一个吧。”
王仁道:“那就贩运煤炭吧,我听着似乎相对稳妥一些,只是我手中尚无银本,不知……官府那边儿能否先支煤炭,再收货款?”
凤姐闻言,在贾珩端起酒盅之时,终于听不下去,道:“兄长,这官府的银子也是好赊欠的,只怕人家是要现银呢。”
贾珩放下酒盅,道:“凤嫂子说的不错,官府之所以让商贾去发卖诸省,一来就是节省运输和人力成本,二来也是急于见着现银,盈实国库,不好赊欠。”
王仁闻言,只得点头称是,道:“我这就去筹措银子。”
只怕还要向他这个妹子赊借一些,他这个妹子掌管着荣国府,手里管着的银子何止百万,此外或可再找薛家借一些银子。
又喝了两盅酒,待打发了王仁,厢房中仅仅剩着贾珩与凤姐二人。
贾珩看向脸色尴尬的凤姐,道:“凤嫂子,天色不早了,先回去罢。”
凤姐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这个兄长,光想挣着容易钱,如是容易钱,旁人何苦让你去赚?”
说实话,这会儿都觉得有些羞愧,让这人见着她的亲兄长是这个样子,也不知该如何看她。
贾珩轻声道:“凤嫂子,先这样吧,等后续再有什么事儿,咱们再商量。”
凤姐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盅饮了一杯,说道:“珩兄弟,有劳你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凤嫂子,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凤姐闻言,芳心一跳,低头喝了一盅酒。
“奶奶,外间下雪了。”平儿道。
不知何时,天空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而凤姐的马车车顶上也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雪。
贾珩道:“凤嫂子上车,我们一道回去。”
凤姐看向那少年身上落着雪花,说道:“不如一同坐车,外面雪下的颇大。”
见贾珩还有几许迟疑,凤姐凤眸中笑意盈盈,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比之往常也多了几分大胆,打趣说道:“珩兄弟难道还怕人家说什么闲话?”
贾珩道:“凤嫂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旁人能说什么闲话?”
这个凤姐倒是用起了激将法。
凤姐笑了笑,当先上了马车,也没有再唤着那少年。
而贾珩则是挑帘上了琉璃簪缨马车,这会儿下着雪,夜色漆黑一团,自也没有人留意,车厢内倒是轩敞雅致,车梁上挂着一盏灯笼,柔和光芒充斥车厢。
凤姐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轻声道:“珩兄弟,我那兄长今个儿给珩兄弟添麻烦了。”
贾珩道:“还好,也不是什么麻烦,工部煤炭司寻找商贾,给旁人也是给旁人。”
凤姐看向那蟒服少年,灯火之下,剑眉朗目,神情沉凝如渊,不敢多看,只是低头叹道:“我那兄弟也是个好赌的,我这个出了个阁的媳妇儿也不知怎么劝他,求到了我这边儿,我也不好不帮。”
现在又守了活寡,几乎是两头不靠,娘家兄长如是再不帮着,以后等她年岁大了,该找谁为依靠?
琏二那个杀千刀的,真是害苦了她。
凤姐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那穿着昭君套,桃红小袄的花信少妇,脸上的哀戚之色与原着中的神采截然不同,轻声道:“凤嫂子有凤嫂子的难处。”
凤姐抬起美眸,看向那少年,忽觉鼻头一酸,眼眶里蓄积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那张艳丽的玉容顿时泪流满面。
也不知为何,心头的委屈再也止不住。
她守活寡了一年,谁曾体谅过她的难处。
贾珩见此,一时默然,待凤姐哭了一阵儿,从袖笼中取出一方手帕,递将过去,说道:“凤嫂子,擦擦眼泪吧。”
凤姐双肩抖动,伸手接过那少年的手帕,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是寡妇,有些事儿心头再怎么想,但却迈不出一步去,否则被推开,她脸面丢尽,她就不用活了。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凤嫂子如是想回娘家,再择夫婿,容我和老太太说。”
让一个正处青春芳龄的女人守活寡,尤其是凤姐这种性情要强,可能欲望也…强的女人守着活寡,的确是一种残忍。
“珩兄弟!”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