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公主轻笑道:“王兄,我就是跟着先生跑跑腿,顺便长长见识,学点儿东西,魏王兄自从开府观政之后,宫中也不似往常那般热闹了。”
说到最后,少女声音就有几分唏嘘感慨。
随着魏王兄开府,也渐渐开始变得陌生了,处处透着精明的算计。
而且对她虽然仍然关心,但明显不如以往纯粹。
魏王面容现出感慨之色,说道:“姐妹们大了,也不能一直在外游荡玩闹,也当为父皇分忧才是。”
说着,看向咸宁公主身旁的李婵月,问道:“婵月,姑母怎么没有回来?”
李婵月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几人说话,闻言,郁郁眉眼间的眸子垂下,说道:“魏王兄,娘亲她在金陵忙着内务府的事儿,有些走不开。”
娘亲她这会儿在养胎,这话怎么给人说?
“太后也很是想着姑姑,年前不知能不能回来?”魏王温声道:“江南那边儿的事儿暂且交办给下面人就是了。”
如果当初不是晋阳姑姑排斥,三舅舅此刻应该在内务府作事,他现在开了府以后也不用打着饥荒。
幸在南安郡王府还有母后私下里接济一些。
藩王开府以后,尤其是魏王这样的亲王,刚开始就没有多少俸禄,当然俸禄足够用,但魏王需要暗中培植党羽,礼贤下士,光凭借那些俸禄显然不够用。
贾珩面色顿了顿,端起茶盅,解释说道:“江南金陵体仁院三大织造局后续还要厘定经纬,内务府那边儿还要耽搁几个月,而且开海之后,商贸激增,内务府要组织船队下南洋经商,也需长公主殿下亲自坐镇。”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说道:“江南金陵那边儿落下亏空,是要尽力填补上,孤这段时间也从邸报上瞧见了,甄家这些年实在闹得有些不像。”
江南甄家一倒,楚王兄背后就再无可以支撑之处,势力必将大为缩小。
贾珩道:“圣上已经惩治过甄家,其一应家资也被抄没入官,如今也算尘埃落定。”
魏王眉头紧皱,面色带着几分“感同身受”的愁闷,关切问道:“子玉,楚王兄那边儿遇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连我那侄儿也不幸遭了毒手,孤在神京倒是听得一鳞半爪的。”
贾珩道:“赵王余孽丧心病狂,想要刺杀宗藩,殿下这段时间在神京也要注意安全才是,出行多让典军选派府卫,另外锦衣府卫最近也会暗中派人保护殿下,还望殿下不必疑虑。”
魏王点了点头,面色就有几分冷意,说道:“这赵王余孽,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般阴魂不散!孤最近打算五城兵马司彻查京中可疑人等,子玉以为如何?”
贾珩道:“此事,王爷自己决定就是。”
魏王点了点头,说道:“如果锦衣府能够协同五城兵马司,抓捕人起来也能便宜一些。”
贾珩道:“此事在南方,圣上已经拣选了锦衣老人专务此事,神京这边儿,锦衣府还主要是保护为主。”
魏王刚刚得到五城兵马司,就已经开始有得陇望蜀之意,锦衣府协助五城兵马司,魏王顺势正好接触锦衣将校,难保不会有一些不怕死的将校,暗通款曲。
魏王转而看向那蟒服少年,问道:“子玉,听说甄家两个姑娘随着子玉上京?”
贾珩道:“是甄家老太君临终前先前托付着,两家过往的情谊笃厚,也不好推辞。”
这个魏王是一点儿边界感都没有,提着甄家的事儿,是在告诉他要和甄家的女婿楚王保持距离?还是说他收了犯官的女儿?
只能说,因为他在五城兵马司卖了宋皇后面子以后,魏王可能有了什么错误的认知,或者说这原本就是天潢贵胃的本能。
这时,咸宁公主蹙了蹙秀丽的柳眉,玉容之上的笑意稍稍敛去,打断了魏王的话说,说道:“王兄,先用着饭菜吧。”
严以柳也察觉到一些气氛微妙的变化,私下在桌子下扯了扯魏王的衣袖。
王爷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魏王顿时醒觉过来,笑道:“只顾着说话了,一同吃饭罢。”
几人说话之间,开始用着饭菜,推杯换盏,倒是有说有笑。
魏王不再提着政事儿,只是与咸宁公主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儿,故而这顿饭家宴兴致还要浓郁一些。
待用罢饭菜,然后落座下来,品茗叙话。
“其实还有一桩事儿想要劳烦魏王殿下。”贾珩默然片刻,看向那面皮白净的少年王者,开口说道。
魏王放下茶盅,目光灼灼而视,连忙说道:“什么事儿?”
贾珩道:“我那个表兄董迁,好几次给我写信,想要调至京营,为国建功立业,我打算全了他一番报国之心,恰巧史侯的儿子史信也想着调任神京,打算就近在神京城中侍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