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问道:“那你家里怎么样?老太太还好吧?”
尤三姐幽幽道:“家里还不就那样,倒是时常问着我什么时候服侍着大爷,骂我不争气。”
贾珩:“……”
轻轻捏了捏尤三姐的脸蛋儿,看向那眉眼盈盈的少女,说道:“那就让你争回气。”
贾珩想了想,说道:“我回头和可卿说说,这两天到府上,派人去你们家下着定,压几件衣裳和首饰,你住的那院子布置一番,简单操办操办,红盖头、嫁衣怎么都要穿一次才好。”
尤三姐算是他纳的一房妾室,但他不会大宴宾客,大操大办,不然肯定有不少人上门来贺,于此太过招摇。
但一顶轿子从侧门过来,尤三姐的屋子简单布置成新房,如果是外面纳妾可能要操办一番,那如寻常府里由丫鬟收的姨娘,其实也不一定。
尤三姐抿了抿粉唇,柔声道:“大爷,不用那般麻烦了,我没什么的,就这样也挺好的。”
穿上一身火红嫁衣,与自己的夫君拜堂成亲,这样的场景,她梦里也有想过,但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只有正妻才有拜天地和拜父母一说,而纳妾就是小轿自侧门而入,所以妾室又被称为侧室。
“一辈子也就这么穿这么一遭儿,总归要喜庆一些。”贾珩温声道。
记得原着中,尤三姐哭着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其实要的就是这姨娘的名分。
汉制在律法上对妾室是承认的,小妾的孩子称为庶子,如贾环是有财产继承权的,还能时不时给宝玉炸个刺儿。
再次,就是丫鬟生的孩子,在府中地位低下,比奴仆也就强上那么一点儿。
尤三姐闻言,玉容凝滞,鼻头发酸,晶莹美眸之中泪光涟涟,忽而抽泣道:“珩大爷。”
她这总算是熬出来了,虽是说着自己去取,但那是什么?狐媚子的魅惑手段,不知他心里怎么看轻着她。
而且她是大爷头一个纳的姨娘。
一念至此,少女只觉心头的甜蜜又是抑制不住,头一个纳的姨娘。
贾珩看向那香肌玉肤的脸颊上,梨花带雨的少女,说道:“好了,别哭了,这又有什么好哭的。”
尤三姐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玉容转而见着欣喜之色,说道:“大爷,我伺候你洗澡罢。”
贾珩说道:“我这会儿洗的差不多了,去把衣裳给我拿来吧。”
尤三姐“嗯”地应了一声,伺候着贾珩擦着身子,准备了里衣,帮着贾珩穿着。
“大爷,该……歇着了吧。”尤三姐红了脸,轻声问道。
贾珩问道:“你住的地方方便吧?”
尤三姐脸颊羞红如霞,柔声道:“二姐和我住在一个屋,方便倒也方便。”
贾珩:“……”
你管这叫方便?
想了想,拉过尤三姐的手,说道:“那今个儿,咱们就在这儿睡着吧,这边儿有着被褥。”
尤三姐红着脸颊,“唉”地一声。
贾珩说着,拉过尤三姐的手绕过一架仕女刺绣屏风,进入套厢,来到帷幔四及的床榻之上,其上被褥、引枕一应俱备,温声问道:“你最近还写新话本了没?”
尤三姐一边儿去着鞋袜,一边儿说道:“原来那本都写完了,我说过一段时日再写一部呢。”
贾珩轻声道:“嗯,在家里总要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咱们不指望这个挣钱,主要你平常多看看书什么的。”
尤三姐只着一件里衣,放下金钩上的帷幔,脸颊嫣红明媚,羞喜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感觉这一切跟做梦似的。
贾珩揽过少女的削肩,两个人躺将下来,说道:“嗯,咱们歇息吧。”
尤三姐嘴唇嗫嚅了下,轻声说道:“我来伺候大爷吧。”
贾珩笑了笑,低声说道:“今个儿是有些累了,你来伺候也好,不过,你怎么伺候?”
过了一会儿,就是一愣,却见少女已经钻进被窝,而后,目光凝了凝。
神京的冬天,不如江南气候温暖而湿润。
其实,比之晴雯也没有强多少,仍是有些生涩。
过了一会儿,贾珩将尤三姐拉将过来,说道:“好了,差不多行了。”
尤三姐酡颜微红,一头柔顺青丝垂将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贾珩也没多说其他,埋首伏雪。
此刻,外间的北方呼啸着,吹动过梧桐树,积雪扑簌而落,而室内温暖如春,莺啼燕语。
另一边儿,黛玉所在的院落——
黛玉坐在床榻上,拿着一本书册微微出神,灯火迷离,将娇小的身影投映在窗扉之上,放下书册,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