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回事儿?”
越说越气,楚王冷着一张脸,道:“你这些年做的事儿,真的以为孤不知道?”
甄晴此刻被一字一句质问着,只觉周身冰凉,字字被戳心。
而后,眼圈渐渐发红,蓄积的泪水夺眶而出,哭诉道:“我十月怀胎,将淳儿一手拉扯大,又是为了谁?家里在织造局落下这么大的亏空,又是为了谁?家里里里外外的事儿,你什么时候问过?就知道和那些才子佳人厮混,这个时候还问我为什么没有孩子?我怎么知道你在外面究竟招惹了什么脏病,才没有孩子?”
说着,转将过去,埋在枕头里,梨花带雨地哭道:“淳儿,我苦命的淳儿啊。”
给她等着!
她总有一天会在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面前,让他眼睁睁看着,她与子玉抵死缠绵,让他体会一个男人最大的屈辱!
她成为皇后,她肚子中的孩子也会成为太子,而这个男人只是她权倾天下的工具。
此刻丽人心头负面情绪丛生,或者说,原本就是一肚子委屈和怨气,被楚王方才一下子点爆了火药桶。
此刻,甄晴的贴身女官早已唤着嬷嬷离了屋中,原本在外间侍奉,现在也早已离得远远的,不敢听得只言片语。
楚王面色变幻,见甄晴双肩抽动,悲恸大哭,原本被当面指责的愤怒渐渐化为一股烦躁,脸色阴沉如铁,张了张嘴,低声道:“你有孕在身,孤不想和你争吵。”
说着,离了厢房。
心头生出一股恼怒,当初要不是为了甄家,他堂堂国家宗藩,岂会娶这等河东狮,比之柳妃,差之千万。
就在这时,嬷嬷从外间而来,说道:“王爷,北静王来了。”
楚王先是愣怔了下,说道:“现在人在哪儿?”
嬷嬷道:“去了北静王妃的庭院叙话。”
楚王闻言,面色变了变,落座下来,心头仍对方才与甄晴的争吵难以释怀。
却说北静王水溶在嬷嬷的引领下,进入厅中,看向那闻讯迎来的北静王妃甄雪。
甄雪今天一身素雅衣裙,挽起妇人的桃心髻,身姿款款,但落在北静王眼中,却带着几分疏远。
甚至还在担心,等会儿重逢之喜的甄雪凑到身前。
然而这种担心无疑是多余的。
甄雪在不远处定下身形,春山黛眉之下的温宁目光,疑惑地看向那着白龙蟒服的青年,面上因为吃酒之后的红润,抿了抿粉唇,面色如常地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先前就得知北静王要南下金陵,但却不知竟这般快?
六百里加急来的?
水溶进入厢房之中,在小几旁落座下来,不咸不澹说道:“半晌午时候到的,与贾子玉用了午饭,怎么没有见歆歆?”
甄雪也不以为意,心头微动,问道:“王爷刚刚和那永宁伯一同吃的饭?”
先前,子玉和王爷见过了?也不知提着自己没有。
水溶道:“京里给了子玉的圣旨,给你说你也不懂。”
这时,许是甄雪坐在不远处,身上的香气浮动过来,让水溶暗中皱眉,但强行按捺着,再次问道:“歆歆呢?”
甄雪吩咐着女官提了一壶茶,轻声说道:“王爷,歆歆去了宁国府,现在还没有回来。”
水溶面上这才见着一丝笑意,说道:“子玉和我说了,子玉认了歆歆为干女儿,挺喜欢那个丫头的。”
甄雪示意女官将茶盅递给水溶,嫣然一笑道:“歆歆是和永宁伯亲昵一些。”
见甄雪一口一个永宁伯,水溶皱了皱眉,轻声说道:“子玉是不世出的奇才,我先前与他真是相见恨晚,王妃不必生分,平常唤着子玉就好。”
甄雪:“……”
王爷这是……
水溶喝了一口茶,醒了醒酒,轻声说道:“就是过来看看你和歆歆,听说大姐那边儿出了事儿?”
甄雪柔声道:“先前驿馆遇刺,大姐的孩子淳儿没了,我这几天陪着她。”
水溶冷声道:“赵王余孽从崇平元年就是始终阴魂不散,子玉早晚将他们一网打尽!”
甄雪闻言,抿了抿唇,看向北静王,心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而在这时,忽有下人来报,楚王派人来请,水溶道:“我先去和楚王兄说说话,等会儿就回驿馆了。”
说着,不等甄雪出言,起身离了厢房,寻楚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