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膝下只有这一子,现在罹难夭折,甄家眼下又被抄检一空,王妃现在卧床不起,几乎心如死灰,他现在更是百感交集。
东宫之位,此生还有可能吗?
廖贤想了想,低声道:“王爷,当务之急,还是写一封奏疏,向圣上详细陈奏此事。”
想了想,廖贤提醒道:“此事万万不可归咎永宁伯。”
陈钦面色微顿,暂且压下心头的悲伤,疑惑问道:“为何?”
廖贤低声道:“如果王爷归咎于永宁伯,那么先前阻拦锦衣府护卫一事,永宁伯势必要拿来与王爷对峙?那时天下人又会如何看王爷?但现在王爷绝口不提锦衣府卫,只说歹人奸狡、凶悍,一切因命数如此!那样天下都会传着王爷的宽厚贤名,否则调查出前事,锦衣府卫的保护是由王爷婉拒,这落在天下人眼中就成了咎由自取。”
其实,还没有隐隐提到一茬儿,一旦咬住永宁伯,人家从头调查原委,那么多人见着王爷为自己逃生弃下儿子……这影响太恶劣了。
唯今之计,就是澹化此事。
冯慈点了点头,赞同道:“廖长史说的对,纵然没有王爷,以永宁伯在江南得罪的人,别人的弹劾奏疏也会递送至京。”
相当于,楚王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角色出镜,不要给自己加太多戏,怨天尤人容易惹得上下反感,也容易树敌。
楚王闻言,面色变幻了下,目光涌起复杂之色。
不能怪他在此还思忖着应对之策,唯有他安然度过难关,将来才能给淳儿报仇,揪出真凶!
廖贤沉吟片刻,似乎看出楚王沉默下的一些顾虑,宽慰道:“王爷如今还是要以大事为重啊。”
其实,王妃在府中强势,楚王府的家臣自是深有体会,一方面是敬佩甄晴的手段,另一方面也是为楚王担忧。
不说其他,楚王自成亲以来这么多年,膝下就一个儿子,这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的。
如果楚王计较起来,一个妨碍天家子嗣绵延的罪名就能扣在甄晴头上。
但因为甄家之故,楚王并没有细究,甚至对柳妃的流产也强忍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一个王府府卫进入书房,面色微急,低声说道:“王爷,段典军拔刀自杀了。”
陈钦心头大惊,忙道:“人呢?孤去看看。”
他现在已是一片焦头烂额,如是再折损府上一员大将,几乎更为雪上加霜。
段典军原名段令臣,是陈钦发掘出来的一员勐将,分明是因为先前驿馆一战而没有护住楚王世子陈淳而感到内疚、自责。
“王爷,被几个校尉发现,救将回来。”那府卫连忙说道。
陈钦刚刚走到廊檐下,闻言,叹了一声说道:“何至于此?世子之殁,又不怪罪于他,他又是何苦?”
说着,与廖贤、冯慈二人去见在厢房中躺在床上的段令臣。
段令臣此刻脖颈染血,已经被布条缠住,此刻七尺高的汉子泪流不停,说道:“世子。”
而周围的府卫紧紧拉着段令臣的胳膊,低声劝慰说道。
不一会儿,屋外有将校的声音依稀传来,说道:“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楚王看向不远处的段令臣,近得前来,道:“令臣何至于此?不过是歹人挟威而制,何至于此?”
段令臣挣扎着想道:“王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世子。”
楚王看向对面的道:“令臣应帮着淳儿报仇,岂能以有用之躯自戕?”
再不拉一下,人心就散了。
廖贤与冯慈对视一眼,目中都有几分莫名之意。
说来冷血,可以说,此刻陈淳的死对这位藩王打击的同时,也凝聚了楚王的某种不屈意志。
段令臣嚎啕大哭,道:“王爷。”
楚王也流下泪来,哀痛道:“孤不该带淳儿来驿馆,如果不来驿馆,还在甄家也不会有此一劫。”
当初楚王下榻甄家以后,楚王府卫掌内,锦衣府卫在外,可以说守卫森严,绝对不会有这等刺杀之事。
众人见楚王大哭,楚王府中的一些部将以及文职属吏面色戚戚然,心头难受不胜。
廖贤与冯慈二人也不好受。
夜色深深,灯火迷离,不知何时已至戌时,窗外北风呼啸,吹动着屋檐上的黛瓦,“呜呜”之声不绝于耳。
两江总督衙门,后院书房之中
小几处已经放了炭火盆,驱散着室内温度下降以后的凉寒之意,高几上的烛火摇曳不定,将室内几人映照的影影绰绰。
将两江总督沉邡面色晦暗不明,道:“此事是否是一个机会?”
就在沉邡今日与江南官场的一些清流官员,如国子监祭酒方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