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生不出让那个混蛋帮她转移金银、求情弭祸的心思?
啊,这……
楚王面色阴郁,道:“怎么就这般突然。”
甄晴宽慰说道:“王爷,只要父亲和二伯他们不被问罪就好,至于钱财还能慢慢想法子。”
楚王心头忧虑不胜,低声道:“现在也只得如此了。”
……
……
而随着时间过去,带着问罪甄家圣旨的钦差临近,京中的邸报也行之南省诸衙司,消息几乎不胫而走,传到南国的金陵城中的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甄家侈靡无度,有负圣恩,圣上龙颜大怒,甄家将要倒台,这是天子对楚藩不满……
越传越夸张的消息,几乎铺天盖地,如黑色乌云一般笼罩了整个甄家,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尤其是牵涉到楚王,更蒙上了一层残酷的血腥气息,因为隆治一朝的夺嫡阴影还在江南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心头时不时闪过。
一时间,整个金陵城中的仕宦、勋贵之家也将目光投注在甄家身上,静观动向。
两天之后,甄家庄园
题着“贤正堂”三个楷体小字的青龙匾额的花厅中,人头攒动。
正在为甄家即将问罪消息的焦头烂额的甄应嘉,在客厅中招待着南京国子监祭酒方尧春,不远处的方旷垂手相陪。
此外还有甄家二爷甄韶、甄家三爷甄轩。
双方寒暄已毕,甄应嘉这才问及来意,道:“未知亲家所来何事。”
这几天正在发愁怎么应对将要问罪的圣旨,请罪的奏疏已经写了好几封。
方尧春手捻胡须,沉吟说道:“甄兄,是这么一回事儿,我与犬子商议过,觉得贵府先前所定亲事,是不是不太妥当?”
甄应嘉闻言,心头“咯噔”一下,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定了定神,转眸看向甄轩,问道:“三弟,你怎么看?”
甄轩眉头紧皱,目光在方尧春带着微笑的脸上盘桓着,问道:“亲家,这是什么意思。”
方尧春道:“犬子原是打定了主意,不高中进士是不婚配的,先前因为庄园诗辞相和,一时情切,不想与贵府三小姐定下终身,后来才定下婚书。”
甄应嘉儒雅面容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面色已是如铁,目光紧紧逼视着方尧春,说道:“方祭酒是要悔婚?”
在这个时代,悔婚的确是打脸之事,尤其是江南甄家这样一等一的望族。
方尧春连忙道:“甄兄误会了。”
甄应嘉脸色好看一些,与甄轩对视一眼,静待其言。
这时,方旷也接话说道:“甄老大人误会了,是小可未得举业有所成就,早就有所宏愿,不中进士,暂不婚娶。”
如今的甄兰已是犯官之女,他如果娶为正妻,以后在士林之中势必为人指指点点。
“先前就说过,等高中进士以后再行完婚。”甄轩轻声说道。
方矿迟疑片刻,轻声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在甄家出了一些事儿,三小姐不妨先行过门,为一妾室,也算全了这段缘法。”
此言一出,厅堂中一片哗然,几乎难以置信。
甄韶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眸,勐地开来,目中煞气隐隐,杀机流溢。
混账东西!
此刻,作为甄兰生父的甄轩更是心头震怒到了极致,目光紧紧盯着方旷,问道:“贤侄,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以妻改妾,简直……简直骇人听闻!”
因为心头太过震怒,声音都有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