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距离太远,红夷大炮要拉到北方发挥大用。
如果要用水师,最好在天津卫,让江南大营练好水师以后,与登来以及天津卫的水师,共同进兵沉阳。
蔡权点头称是。
贾珩看向韦彻等镇海卫将校,吩咐道:“韦将军,最新的船只以及炮编队情形,稍后汇总到本帅这里。”
“末将遵命。”韦彻拱手称是,心绪激荡,这位永宁伯十分器重于他,最近更是多次提携。
贾珩与一众水师将校说了一会儿话,已是半晌午,雾气早已驱散一空,秋日的钟山,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贾珩与陈潇骑着马,在一众锦衣府卫的护卫下离开江南大营,向着李氏一族的祖宅而去。
李宅,后院,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之内,身着蓝色布衣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凝神阅读着一本四书集注,不时提起一旁的毛笔在簿册上做着笔记。
这位前国子监祭酒,身量稍高,容貌儒雅,颌下蓄着一簇灰白胡须。
这时,忽而从屏风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李纨的弟弟李绪快步而来,立定身形,行礼说道:“父亲,永宁伯来了。”
贾珩先前已经着人向李宅递送过拜帖,李守中自也知晓贾珩今天过来拜访自己。
李守中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毛笔,苍老面容上平静如玄水,说道:“你先去招待着,我换身衣裳,等会儿再去见他。”
永宁伯是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当中一面旗帜,李家和林家这等姻亲家族某种程度上也承认这一点儿。
李绪拱手应是,转身离去。
另外一边儿,贾珩在花厅中等候着,手旁的茶盅并未动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花厅的布置和茶几摆设。
李家虽然清苦自守,但因为是数代诗书传家,仕宦几代,家中颇有资财,从屏风、桌椅、墙画以及古董花瓶上也能看出一些,底蕴不凡。
突出一个雅字。
陈潇此刻按着绣春刀,立身在贾珩身后,清丽面容上见着思忖之色。
伴随着沉稳脚步声响,李绪快步而来,朝着贾珩拱手行了一礼,恭谨道:“永宁伯稍等,父亲他更衣之后就行过来。”
贾珩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盅,看向一板一眼的李绪,笑道:“济时兄不必客气,我等候一会儿就是了。”
李绪轻笑了下,说道:“永宁伯远来是客,不好慢待了。”
眼前的少年虽然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但却已位列军机,平章国事,而他还未刚刚中举,相差诚不可以道里计。
贾珩与李绪说着话,问着李绪科举的情况,问道:“江南今年秋天一场科举,济时兄可有下场?”
李绪声音低沉,说道:“说来惭愧,我已连考了三科,都未中举,父亲不知训斥我了多少回。”
“江南文教鼎盛,能人辈出,的确不好出头。”贾珩感慨了一句,道:“济时兄也不要沮丧。”
李绪叹了一口气,道:“的确是不大好考。”
两个人正叙话之时,贾珩听到仆人禀告,抬眸见李守中从外间而来,离座起身,拱手道:“老先生一向可好。”
因李守中现在家赋闲,如此称呼最为合适。
李守中还了一礼,抬眸看向那器宇轩昂的少年,拱手说道:“老朽见过永宁伯。”
二人寒暄罢,分宾主落座。
贾珩笑着看向李守中,说道:“自来金陵以后,忙于军务,未曾得暇拜访老先生,心头甚为遗憾,原是该过来拜访一众老亲。”
李守中道:“永宁伯因对虏之事殚精竭虑,纵然拜访老朽,老朽也会闭门谢客,听说前日崇明沙大捷,克定女真寇乱,金陵重归平静。”
从盐务到军务,眼前少年自来金陵以来就没有闲着。
贾珩道:“驱逐虏寇,职责所系。”
李守中点了点头,看向对面的少年,问道:“前日金陵城中人心惶惶,士民奔逃出城者众,催逼进兵者有之,如今当是局面大定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虏寇一战覆灭,再无余力犯我南国汉疆,的确是局面大定了。”
两人简单寒暄而罢,李守中询问道:“江南之事已定,未知永宁伯何时班师回京?北方边事重要,尤在江南之上。”
贾珩道:“江南江北大营还有一些手尾需得料理,也没有多少天,就会返回京中。”
李守中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年,未知京中诸事如何?”
贾珩看向李守中,笑了笑问道:“世伯是问朝局之事,还是荣宁两府?”
“朝局。”李守中放下茶盅,苍老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低声道。
眼前少年为天子近臣,军机宰执,再也没有如其更知朝局隐秘。
贾珩默然片刻,道:“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