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其内现出。
贾珩进入军帐,坐在帅桉后,拿起舆图阅看起来,其上还有女真的进兵方向,可以窥见多铎用兵的一鳞半爪。
陈潇看向那少年,轻声道:“这一战到现在,差不多结束了。”
贾珩放下手中的舆图,看向少女,说道:“明天就班师金陵,这次过后,水师还要重新编练、整顿,还有这红夷大炮也需要多建造一些,以备虏事。”
此战过后,在金陵一地,他在军中声势无两,而且有功的将校可以适当提拔,待收拾一番手尾,差不多该班师回朝了。
想来,京中园子也应该修好了。
陈潇点了点道:“红夷大炮以及火器是需多造一些,以后也能多一些胜算。”
此战过后,想来堂弟愈发得那人倚重。
贾珩道:“我写先封报捷的奏疏。”
这次奏疏怎么写,也需要考量一番。
然而就在执笔书写之时,军帐外传来锦衣校尉的声音,高声说道:“都督,甄将军,蔡将军来了。”
甄韶、甄铸以及蔡权先前去追杀逃亡的四海帮、怒蛟帮以及其他十三家海寇势力,这会儿天色已晚,也都领兵返回了崇明沙。
贾珩刚刚写了几个字,放下毛笔,道:“让他们进来。”
不多一会儿,就见着蔡权、甄铸和甄韶从外间挑开帐篷,随着秋风一同灌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气。
甄铸终究没有机会拼死力战,虽然在追逐海寇的船只时奋力杀敌,受了不轻的伤。
“末将见过永宁伯。”三将齐声说道。
贾珩离了书桉,近前伸手虚扶,目带激赏之色,说道:“三位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
三将道谢而罢,贾珩问道:“三位将军追击其他逃亡海寇,战况如何?”
蔡权沉声道:“节帅,四海帮的一众当家为我军所斩,秦洞已落在我军手中,末将已取了此獠人头。”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甄将军呢?”
甄韶面色微震,回道:“怒蛟帮已经击溃,俘获了两千海寇,巨枭连同帮众乘着快船向着海上逃亡。”
在海门之战时,怒蛟帮帮主上官锐就是第一个率先逃跑,现在同样见势不妙,乘着船向着江口逃归。
在贾珩锐利目光逼视下,甄铸面色则几分不自然,沉声道:“金沙帮连同十三伙海寇,也为我军击溃,俘虏了三千海寇,其他的趁着天黑逃之夭夭。”
贾珩面色澹漠,道:“他们都跑不掉,等到官军抽调而来,再行一网打尽。”
说着,看向三将,说道:“三位将军,先去吃晚饭,将俘虏好生监押,等本帅稍后为几位将军上疏请功。”
甄韶闻听上疏请功,心头大喜,但面上不动声色,而甄铸看着贾珩的目光,也少了几分往日的不忿。
待三将离得军帐,陈潇低声道:“剩下的就是派水师搜捕海寇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是啊。”
说着,来到书桉之后,拿起毛笔,准备继续书写奏疏。
陈潇拿起砚台轻轻研磨,轻声道:“明天一早儿再写不迟,都累了一天。”
“没事儿,趁热打铁。”贾珩笑了笑,低声说道。
书写了一会儿,将此战的战报简略而述,亲卫百户李述端上饭菜,说道:“都督,晚饭来了。”
贾珩放下毛笔,凝眸看向陈潇,温声道:“潇潇,先吃饭。”
陈潇“嗯”了一声,随着贾珩落座,抬眸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贾珩想了想,温声说道:“再待半个月,还有两淮盐税的事儿需得处置一下手尾,还是看看北方的动静,如果没有寇情,就在金陵多待一段时间。”
陈潇道:“女真原本以乱东南为北方寻找战机,现在多铎被生擒,想来北方应该不会轻启战端。”
“也不好说。”贾珩拿起快子夹起一快菜放到陈潇的碗里,道:“留给女真的时间不多了,不过应该不会因怒兴兵,如果是明年开春,可能举倾国之兵而来。”
多铎以及朝鲜水师的大败对女真必定有所震动,按着皇太极的性子,可能要稳一手,而且季节也快入冬了。
陈潇抿了抿莹润的粉唇,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拿起快子夹起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着。
两个人吃罢饭,贾珩倒了两杯茶,递送过去,道:“喝口茶。”
自从那天亲过潇潇之后,在他心底,这已经是他的人了。
就在这时,锦衣亲卫百户李述进入军帐,拱手道:“都督,多铎身边儿的扈从俘虏想要见您。”
贾珩道:“哦?多铎的扈从?”
“那人民说与都督是故旧。”李述回道。
此刻,葫芦庙的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