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屋里,此刻看向那少年,有些想问问江南大营水师的事儿。
但一时间却有些不敢造次。
这人年龄虽比她大不了多少,但认真起来的威严让人有些生怯。
贾珩与几个少女说着,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几个玩会儿,也早些歇着,我去长公主府上问问两淮盐务,等晚一些回来。”
这种一对多的当面聊天,真的相当有难度,既要对个别人有眼神交流,又不能冷落到每一个人。
而且钗黛俱在,等下也不好开锁牧羊……
他觉得还是先躲出去一段时间为好,然后各个击破。
探春明眸晶莹剔透,低声说道:“珩大哥去罢。”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起得身来,离了宁国府。
长公主府——
其实宁国府这等勋贵豪门所在的宅邸离这座长公主宅邸并不远,仅仅隔着两条街。
晋阳长公主已经从锦衣都指挥佥事夏侯莹的口中,得知贾珩返回的消息,刚刚看完傅秋芳以及元春递送来的账簿汇总,拿起刺绣织品,开始忙着针线活。
这几天,晋阳长公主也没少忙碌,一方面是拜访客居金陵的皇亲国戚,一边儿是点验两淮盐政解送过来的盐课账簿。
此外,还有对程马几家盐商抄家的财货进行记录归档,以便折价变卖。
现在金陵城笼罩在战争阴影中,城中大户也没有心思购置物件和古董字画,许多东西自然也无法出手,只等静待时机。
元春看向正在拿着绣花针缝制着织品的晋阳长公主,丽人曼妙玲珑的身影投映在窗扉中,手中的针线一舒一扬,眉眼间尽显专注和温婉,轻轻上前,柔声道:“殿下,这般晚了,他应该不过来了罢。”
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坐在不远处,两个少女下着围棋,只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元春和晋阳长公主的叙话。
晋阳长公主手中的绣花针不停,蛾眉之下的玉颜轻轻抬起,柔声说道:“他明天就要忙着军务,今天怎么也会过来的,本宫再等等,这会儿歇着还早着。”
而说话的工夫,一个女官上了楼梯,道:“殿下,永宁伯来了。”
晋阳长公主放下手中的刺绣织品,看向已是放下棋子,起得身来的咸宁公主和李婵月,低声道:“人来了。”
咸宁公主容色欣然,轻声说道:“那我下去迎迎。”
“站住。”
咸宁公主青裙之下的玉足微微一顿,秀眉之下的明眸现出一抹恼怒,又欺负她!
李婵月玉容微顿,眉眼间有着担忧,近前拉过咸宁公主的手,轻声道:“表姐。”
不是当初都说好了,不能抢着的吗?
晋阳长公主神色澹澹说道:“老老实实待着,等他上来就是了。”
说着,隔着窗户眺望着,只见那一身斑斓锦袍的少年提着灯笼,在女官的引领下来到阁楼,走廊上的灯笼时明时暗,那清峻的眉宇下,目光锐利而平静。
少年似有所觉,脚下步伐微顿,抬眸而望,正与阁楼中的丽人四目相对,片刻之后,晋阳长公主看着贾珩上了楼梯。
“珩弟。”
“先生。”
阁楼中的几人唤着,声音或清冷、或柔润。
而李婵月却仅仅抿了抿粉唇,目光静静看向那少年,却没有唤着。
怜雪屏退着女官,阁楼中一时间只剩下几人。
贾珩静静看向立身在窗前,双手抱膝的丽人,轻声唤道:“荔儿。”
晋阳长公主娇躯微颤,一时间神情恍忽。
旋即,只见那人已经过来。
两人近前拥在一起,虽未亲昵,但那股久别重逢的温馨却让元春脸上都微微失神。
相比旁人,殿下对珩弟的意义终究是独一无二的。
咸宁公主秀眉蹙了蹙,清眸闪了闪,高几上的烛火轻轻闪烁,橘黄灯火映照着清丽如雪的脸颊,贝齿不由咬了咬下唇。
晋阳长公主松开贾珩,凝望着那张清丽如雪的脸颊,笑了笑道:“回来了?”
玉颜绯红如霞,芳心砰砰直跳,这婵月和咸宁都还在呢。
可心头却有一股抑制不住的甜蜜涌起,哼,就是让……她看看才好。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复杂,轻声道:“回来了。”
相比在宁国府的人多眼杂,不敢当着众人之面揽钗黛入怀,现在与晋阳长公主重逢,此刻阁楼中并无旁人,倒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当然,也是太久未见,一时情难自禁。
嗯,如果潇潇在这儿,他反正是不敢。
贾珩松开晋阳长公主的腰肢,看向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目光温煦,说道:“咸宁,婵月,有段日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