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晴恍若桃芯的娇媚脸蛋儿上见着盈盈笑意,轻声道:“这个月两淮票盐之法行销江西,短短一个月赚了十来万两银子。”
甄雪正在给水歆梳着辫子,少妇温宁如水的脸蛋儿上带着宠溺,轻声道:“听说两淮盐运司也没少收缴盐课,子玉提出的新盐法之制真是利国利民了。”
甄晴笑道:“妹妹,只怕那粤海所设的海关税务分司,只怕也是一个聚宝盆。”
可惜,那个混蛋如果帮着她,她什么事儿办不成?
水歆柔声说道:“娘亲,我们去干爹家,找林姑姑和云姑姑玩呀。”
“你这孩子,成天想着到人家玩。”甄雪美眸柔润流波,脸上见着几许好笑。
歆歆不仅跟子玉亲,现在和他家的几个姐妹也十分亲昵。
“三姨今个儿都去了呢。”水歆宛如黑葡萄的眸子灵动如水,糯声说道。
甄雪捏了捏自家女儿粉腻的脸蛋儿,语气宠溺说道:“她是去看你四姨了,你过去做什么呀,你干爹又不在家。”
“我想干爹了呀,娘亲。”水歆撅着嘴,拉着甄雪的手,道:“干爹什么时候回来呀?都出去这么久了呢。”
甄雪雪肤玉颜上的明媚笑意,渐渐敛去,抚了抚手上的那枚戒指,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又何尝不想他……
甄晴投过目光,轻声道:“宁国府是热闹一些,溪儿妹妹过去以后,家里更是冷清了,怪不得三妹妹这两天时常过去。”
甄老太君故去,甄家最近其实肉眼可见的速度萧条下来。
凡是两江官场有识之士都看出,如果不是两位王妃,甄家只怕顷刻间就要烟消云散。
当今在潜邸之时,就对甄家有着芥蒂,金陵官场中一些上了年纪的致仕官员还记着这一茬儿。
就在两姐妹说话的功夫,忽而外间的嬷嬷进来,唤道:“两位王妃,老爷唤你们过去呢。”
楚王妃甄晴闻言,玉容重又恢复华美、娇媚之态,对着一旁的甄雪道:“妹妹,我们一同过去。”
甄雪“嗯”地应了一声,将水歆交给嬷嬷看顾,随着甄晴前往父亲甄应嘉的书房。
书房之中,甄应嘉正在与甄韶、甄轩叙话,靠着角落的梨花木椅子上,还坐着如霜打茄子一般的甄铸。
仅仅一个月,甄铸身形就瘦了一大圈,神色看着也不大好,显然是悲痛过甚。
甄老太君的“提前”过世,对这位甄家四老爷的影响不小。
甄应嘉看向形销骨立的甄铸,嘴唇翕动了下,心头也有几分不落忍,劝道:“四弟,过去的事儿让他过去吧,你不要哀毁过逾了。”
甄铸叹了一口气,眼圈微红,颓然说道:“兄长,是我害了甄家。”
甄应嘉叹道:“是我甄家合该有着这一劫,老太太上了春秋,按说也是喜丧,与四弟先前那桩事也没有多少关联,四弟也不要自责了。”
见甄铸还在分说,甄韶眉头紧皱,沉声道:“如果你要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现在女真大举而攻,就拿出我甄家人的血性来。”
“二哥。”甄轩面色微变,低声劝道。
甄韶冷哼一声,脸色阴沉。
甄铸闻言,张了张嘴,低头不语,目中闪过一抹坚定。
“老爷,两位王妃来了。”管事进入书房说着,将心思各异的甄家四兄弟从各自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甄晴与甄雪联袂进入书房,朝着甄应嘉行了一礼:“父亲。”
而后又朝甄韶、甄轩、甄铸行了一礼,分别唤着“二叔、三叔、四叔”。
待甄晴与甄雪落座,甄应嘉轻声说道:“城中的消息,你们也听到了,现在女真来势汹汹,我和你二叔的意思是,我们家累受皇恩,能否让你二叔夺情起复,为国尽忠,你四叔也是武将,这次权当是戴罪立功。”
甄晴闻言,妩媚流波的美眸中现出思索,道:“父亲,子玉现在不在京中。”
嗯,丽人唤着子玉,倒不是装也懒得装了,而是在甄溪许给贾珩之后,甄晴完全可以当做是自己的妹夫。
再加上甄贾两家的关系,就不用担心别人相疑。
主要是楚王妃的高贵身份,膝下又育有一子傍身。
甄晴素来是个心强好胜的,犹如整个贾府除了樯橹灰飞烟灭的贾瑞,哪个敢打着凤姐的主意,或怀疑凤姐不守妇道?
所谓人设立的好,谁知是个反差婊?
甄应嘉轻声问道:“现在江南大营是谁人在主事?”
甄晴想了想,清声道:“好像是河南都指挥使,还有京营的一众将校。”
甄韶面色现出思索,问道:“如是向朝廷上疏出战,王妃以为如何?”
甄晴蹙了蹙眉,晶莹如玉的脸蛋儿上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