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南方陷入一片战火。”
邓飚面色微怔了下,不知为何,听着这话语隐隐有些熟悉,难道上次什么时候说过?
“主子,您让我留意着贾珩的动静,贾珩似是去了粤海,邸报上说大汉放开了海禁,并且设立了海关衙门,用以收取船舶海贸商税。”邓飚压下心头的纷乱思绪,轻声说道。
多铎冷笑一声,低声道:“江南江北大营的水师操演都不行,他竟然还有空去粤海开海?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上次,江南江北大营单论战力比起他率领的四海帮、怒蛟帮等帮众其实也强不了多少,仅仅是因为那小儿的个人武勇,才让他功亏一篑。
正好那贾珩小儿不在金陵,他领着数万水师一举攻破金陵。
邓飚提醒说道:“主子,经过奴才派人调查了江南江北大营的将校,自从贾珩走后,就从京营调拨了一些将领南下,这些将校领兵操演不辍,不可小视。”
多铎沉声道:“水军交战不比别处,那些将校原就声名不显,不足为惧,而且他们的兵马多是新练。”
在这陈汉诸将当中,唯一让他忌惮的也就是那贾珩小儿,至于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时光匆匆,如水而逝,晋阳长公主来到金陵之后,一方面派出内务府的官员点验先前扬州八大盐商追缴的欠缴税银,一方面调拨内务府官员商议接管两淮盐运司的运营事宜。
随着时间过去,票盐法也开始发挥威力,两淮盐运司收缴的盐课已近百万两,这才一个多月时间,当然因为有着行盐销售期的问题,不可能一年四季都会这么多的销量,但这番成果已经足以让林如海和齐昆喜上眉梢。
两淮每岁课银至少七八百万两,对国家而言,这是一笔可以持续进效的财源。
两人正在拟制条陈,准备联名上疏,将两淮行之有效的盐法新制,推广至其他长芦、两浙、河东等几大盐场。
不知不觉就又是五六天时间过去,金陵城中除却江南江北两座大营正在加紧操演,仍是在一排风平浪静的模样。
这一天,两江总督衙门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暮色沉沉,沉邡托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后堂,顾不得将身上的官服脱去,坐在书桉之后,摘下乌纱官帽,微微闭上眼眸,开始闭目养神。
这段时间,朝廷户部的行文发至两江总督衙门,嘱托着两江秋粮征收,还要配合户部解运漕粮,交由漕运总督杜季同以大船南粮北输,这一路协调转圜,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
沉邡儒雅面容上也见着一丝倦色,思绪纷飞,开始思索着这几个月的仕途沉浮。
革职留用,只要兢兢业业,还有起复之机。
如蒋、孟两位部堂自被革职留用以后,现在已由神京都察院的都御史张治查明贪腐情状,槛送京师,恭候圣裁。
听韩阁老书信所言,只要配合着将这次秋粮征收做好,等到年底节日,天子应该会降下恩旨,令官复原职。
沉邡念及此处,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忽而听到外间传来珠圆玉润的声音,“兄长在屋里吗?”
沉邡睁开眼眸,心头一紧,声音自是有些熟悉,是小郑氏。
沉邡心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睁开苍老的眼眸,凝神看去,只见小郑氏已经一身素衣罗裙,丰姿娉婷地进入厢房,绾起的秀丽云髻下方,见着一张端美玉颜。
“兄长,秋天多咳,我煮了一些冰糖雪梨粥,兄长不如用一些?”小郑氏迈着款款的步子,走到沉邡近前,娇滴滴地说道。
虽然沉邡已经革职留用,但小郑氏为了给丈夫报仇,也顾不得那些,而且除了沉邡之外也不知该寻谁帮忙。
总不能以身侍贼。
沉邡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大饿。”
自从那天过后,沉邡现在对这位小郑氏也有些避之唯恐不及。
甚至迷信一点儿说法,他怀疑是不是红颜祸水,有着什么霉运牵连,这才让他那天正好牵连到了甄铸兵败的漩涡中。
小郑氏近前,婉丽的眉眼间见着一抹幽怨,将手中的粥碗放下,轻声说道:“兄长,你这段时日看着憔悴,不如我给兄长揉揉肩。”
沉邡连忙起来,如避蛇蝎,道:“弟妹,我还有事儿。”
小郑氏脸上神色凝滞,紧紧咬着粉唇,一时间只觉心头屈辱不胜。
她能有什么法子?那贾珩小儿还有齐党中人日渐势大,她除了求助于眼前之人,还能向谁求助呢?
正在说话的功夫,廊檐外的管事高声道:“大人,不好了。”
沉邡闻言,面色微变,立刻出了书房,来到廊檐之外,目光逼视着那管事,喝问道:“怎么回事儿?”
管事惶惧说道:“大人,白主簿说,刚刚江南大营传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