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苍山含黛的眉眼见着一抹羞意,低声说道:“宝姐姐说笑了,哪有?”
湘云苹果圆脸上笑意烂漫,恍若海棠吐芯,轻笑说道:“林姐姐这段时间吃胖了呢,我瞧着胳膊都粗了一些呢。”
黛玉:“???”
谁吃胖了?我有你胖?
探春笑道:“云妹妹浑说什么呢。”
甄晴见着一众贾家姐妹说着话,目中见着笑意,这时看向元春,打量着丰润可人,雍美明媚的丽人,说道:“元春妹妹,方才去见长公主,长公主歇着了?”
两人年岁上,甄晴要年长一些,当然床上无大小。
元春只得帮晋阳长公主解释说道:“公主殿下她在扬州处理着盐运司的事儿,累的不轻,回来就先歇着了。”
甄晴轻笑道:“我说呢,姑姑她这次过来,的确领着父皇的差事。”
说着,两个人坐下叙着旧,甄雪和尤氏也在一旁说着话。
其实,元春也颇为奇怪,这两位王妃怎么就跑到宁国府,而且看样子一副和黛玉以及尤氏十分熟稔的架势。
就算歆歆是认了珩弟为干爹的,两人也不该跑的这般勤才是。
聊着聊着,听着甄雪的介绍甄溪,丽人方才恍然,莹润如水的美眸投向甄溪,问道:“溪儿妹妹她怎么会跟着伺候珩弟?”
这……伺候,应该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此刻,宝钗正在与黛玉说着话,原本留着一部分心神注意着甄家双妃以及甄溪,闻听此言,也不由瞧了一眼那眉眼羞怯,躲躲闪闪的少女。
这甄家四小姐是怎么回事儿?
只听甄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妍丽玉容上见着复杂,说道:“是老太太的遗愿,不放心溪儿将来的终身,就在临终之前将溪儿妹妹许给了子玉,当初镇海水师在海门大败,没少给子玉添着麻烦。”
甄溪妹妹毕竟是代她出嫁,自然该由她解释原委。
而此言一出,宝钗心头一惊,梨芯雪白的脸蛋儿上微顿了下,藏在衣袖中的手帕攥了攥,竟然如此?
甄家的人竟然也到他身边儿?
若早知道南下还有这一档子事儿,她该跟着才是,否则,与在家里打着麻将,一切被蒙在鼓里的秦姐姐有什么两样?
见元春蹙眉不语,甄雪柔声道:“这桩事儿,子玉当初也不是太赞成,后来……”
后来四妹妹撞破她和子玉的欢好……
花信少妇说着,粉腻脸颊微烫,定了定心神,斟酌着言辞,柔声道:“后来也是见溪儿妹妹身世可怜,就留在身边儿了,甄贾两家原是世交,如今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甄晴这时伸手搂着已是害羞地红着一张粉腻脸蛋儿,将螓首歪在甄晴怀里,一副没法见人的甄溪,轻笑说道:“原是几辈子的交情,这样也是亲上加亲了。”
元春看了一眼甄溪,见其眉眼清丽,秀气氤氲,如一泓清泉的眸子恍若有灵溪流动,柔弱中让人生出一股怜意,说道:“只是……”
将到嘴了“只是做妾,有些委屈了”之语咽了回去,点了点头道:“这般也好。”
一个妾室而已,也不会影响什么,想来他……有着盘算吧。
宝钗这时与探春、湘云一同坐将下来,柳叶秀眉下的水润杏眸闪烁不停。
她总觉得没有这般简单。
这位原就心机深沉的少女,这次过来本来就是听了秦可卿的吩咐“奉旨查桉”,此刻心智开动,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不管是咸宁公主和李婵月,这两个已经确认七八分的,现在觉得黛玉、甄溪也有些不寻常,甚至还有元春,她的表姐在这一路上相处久了,听着提及贾珩之时的那种喜爱。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宝钗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也联想不到,贾珩周方会有这么多的藤藤蔓蔓。
……
……
浙江舟山,大陈岛
深秋时节,万物凋零,纵然是闽地海域暑气也渐渐消去,海风吹来,凉爽宜人。
经过这段时间与台州府的方家的一番争斗,这座岛屿已经成为女真以及海寇盘踞,不少船只在海上穿梭而过。
多铎此刻一身貂皮褥子短打衣衫,立身在岛屿东北方的高处,扶着一块儿红褐色的山石,微凉的海风迎面吹来,让这位女真亲王打了一个寒颤,颌下以胶漆黏住的胡须就有些发痒,那张愈见白净的脸庞,转过来,问着邓飚道:“李道顺的水师到哪儿了?”
邓飚忙回道:“主子,飞鸽传来的消息,说是到了江口,再有两天就该到了。”
多铎点了点头,浓眉之下,怨毒的目光眺望着金陵方向,冷声道:“这次我们集合两三万水师,以江南江北大营一万余水师,只要迅速拿下金陵,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