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率有些感人,但仍对官军造成了巨大困扰。
粤海水师的统兵将领哪怕早就知道夷人火器犀利,并且有意做了防备,但与其交手中过程中,还是吃了不少亏。
其实,在十七世纪末,还未进入蒸汽与铁甲舰的时代,都是以风力为推动的木质结构帆船,双方船只的防御能力都不足以应对两到三发炮弹轰击。
初始官军猝不及防吃了亏,但仗着船只众多,火力密集,也击沉了两艘葡人的船只。
当贾珩来到濠镜时,就见到了垂头丧气的粤海水师,以及几个营卫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相迎了过去。
“末将见过大人。”一众将校向着贾珩以及粤海将军邬焘行礼。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濠镜的夷人,有多少舰船和炮艇?水师伤亡多少?”
粤海水师营指挥使钱锡,解释说道:“永宁伯,夷人炮火十分勐烈,我们沉了两艘四百料战船,好在救援及时,没有太大的伤亡。”
也就是官军出动的船只多,这一次出动了一万多人,纵然有船只沉没,也迅速为其他官军船只救起。
这时,布加路以及李先生还有几个侍从,快步而来,连说带比划道:“永宁伯,我可以前往军前喊话,双方重新坐在谈判桌上,重新谈判。”
贾珩皱了皱眉,沉声道:“爵士,仗一旦打起来,就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这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我也不认为爵士能够劝阻住此刻刚刚占了上风的贵方军队。”
如果先前是官军占据上风,那么可以试试通过布加路再让一部分“不明真相”的叛军倒戈,但现在是汉军被小挫一场,那么就需要找回来场子。
这已是事关国体之事,否则京中必定有着非议。
而且,布加路爵士这时候的话对葡人而言也未必好使,胜利者不受指责。
贾珩说着,让人带着布加路爵士以及相关侍从先去歇息,自己带着一众官军将校来到临时搭就的营帐,只见几张描绘着濠镜以及周方海域岛屿的舆图挂在军帐上,两旁都是一熘儿明光净亮,放好的黑漆靠背椅。
众将坐下议事,贾珩凝眸看向粤海将军邬焘,说道:“邬将军,我军装备的佛郎机炮射程不如葡人,不能以己之短攻敌所长,既然葡人在濠镜盘踞,可派步卒从香山县断敌后路。”
在史料中所载的明军对葡萄牙人的战争中,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潜水凿船以及放火船退敌,因为这个时候都是木质船艇,放火船还是非常有用的。
至于火船,就是盛满干草的船只倒上火油,军士点燃母船之后,乘子船返回,然后母船漂到敌方船只,制造混乱。
这时候水战用火攻都是经常中事,三国演义当中,如果草船借箭的诸葛亮,遇到了命人放着火箭的曹操,那基本当场去世。
至于濠镜,其实并不是孤岛,本身就与香山县陆地相连,只不过有一部分小岛屿四面环海。
邬焘连忙道:“我军已经准备火船,接下来的战事会派上用场,正要分出一支水师派往香山县。”
方峻道:“永宁伯,末将愿意领兵登岸前往香山,策应粤海水师行动。”
在广东之境,因为粤海将军的存在,广东都指挥使的地位一直很是尴尬,此刻得了机会自是要好好表现一把。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方都帅了。”
说完,看向粤海水师一众将领,沉声道:“具体用兵方略,诸位将军都是老行伍了,也不需本官多言,我只说一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种种,皆不足论,如小小岛夷,我大汉粤海水师都束手无策,那也再无存在之必要!”
粤海水师连步卒就三万五千人,纵然濠镜方面打赢一场,也难以抵挡粤海水师源源不断的攻击。
如果连濠镜这一小撮葡萄牙人都打不过,不用说,整个粤海水师肯定是要大力整饬的,而他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就会长一些。
不过,应该不至于。
从邬寿等人的表现来看,基本也是老行伍了,统一了认识,剩下也不用他多指挥。
下方诸将闻言,心头皆是一震,齐声应是,黑压压地随着粤海将军邬焘出了营帐。
诸部将校离了卫港,点齐本部军兵向着濠镜进发。
待众将散去,陈潇拧了拧眉,玉容上见着担忧,清声说道:“你不去做着布置,一切都交给粤海水师?”
以贾珩往日的亲力亲为,这一次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就让粤海水师出兵,的确有些出少女所料。
“未必比这些水师将校高明多少,尤其是邬焘,你也不能小瞧了他。”贾珩眉头紧皱,目光落在舆图上,低声说道:“等会儿,咱们随着舰船前去督战,顺便看一看红夷大炮的威力。”
到了他这个层次,除却关键战役,已经很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