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陪着他没少折腾,一开始还只是现在,日久生情总归是有的。
陈潇一阵无语,冷睨了一眼贾珩,有些不想理少年。
贾珩打定了主意,抬眸看向陈潇,安静半晌,忽而轻声道:那天圣旨过来,你没
陈潇玉颜宛如清霜微覆,目中冷色涌动,低声说道:只是不想跪他。
贾珩看向那神色清冷的少女,柔声道:你在我身边儿久了,迟早也会被他发现,好在他也不知你这些年的经历,说不得还欣喜你又回来了。
陈潇冷哼一声,转过清绝俏脸,伸手挑帘看向马车之外的场景。
贾珩凝眸看向忽而变得缄默的少女,近前而去,伸手轻轻拉过少女的素手,放在自己掌心,温声说道:潇潇,不要一直沉浸在过去的仇恨中。
陈潇挣脱着贾珩的手,秀眉蹙起,羞恼道:你你别碰我。
这个下流胚子,完全是不挑食的,从刚刚长大的小姑娘到,他百无禁忌,只怕就算她告诉他是堂姐,他也多半仅仅愣怔下,然后说不得欣喜若狂?
因为先前贾珩与甄晴的痴缠,骚话都没少说着,陈潇也渐渐了解贾珩的一些本性。
念及此处,陈潇芳心一跳,脸颊浮起浅浅红晕,心湖涟漪暗生,但只是片刻,心湖重又恢复平静无波。
贾珩只是简单握着陈潇的手,再无其他,打量着容颜清丽,眉宇英秀的少女,目光含笑,轻声道:孩子气。
陈潇:???
孩子气?究竟谁大?你该唤着姐姐才是。
当初第一次见你,还是在大慈恩寺,在屋檐准备刺杀那位老王爷,费了不少功夫,也没得手。贾珩目光温煦地看向少女,轻声说道:后来,你是藏在我的马车,想要逃出去,当初本来还想将你抓起来,严刑拷问,好好炮制来着。
陈潇五官相貌虽与咸宁有几许相似,但性情却截然不同,相比咸宁公主性情外冷内热,犹如骚媚藏心的痴女,陈潇是真有些性冷淡,身体接触之时,也很迟钝,这不是作假。
所以,他已渐渐不强求就如朋友平常相处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习惯才是最感动人心的力量。
拷问
炮制?陈潇喃喃说着,面不自觉现出一抹恼意,她总觉得这人此言不怀好意,不过秀眉之下,清眸之中现出回忆之色,幽声道:当时准备不够充分,现在如是要刺杀,反而简单了许多。
贾珩凝声道:在我想来,真要杀了,你也未必有大仇得报的喜悦,现在他从昔日高高在的藩王,沦落为阶下之囚,可比你杀了他还要凄惨。
陈潇逼视向那少年,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贾珩:
毕竟有着血缘关系,其实还是不希望陈潇手刃忠顺王,否则此举只能让陈潇变得冷心冷意。
陈潇面煞气隐隐,冷声说道:本来想找机会结果了他的狗命,但
说着,睨了贾珩一眼,目光幽沉,顿住不言。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波及到眼前之人,她早就付诸行动。
贾珩心头微动,面色默然,轻轻拍了拍陈潇的手背,看向螓首嫌弃地转过一旁,似在眺望着窗外景色的陈潇,低声说道:忠顺王与他还不一样。
他不是让陈潇一下子就放下仇恨,而是不能让情绪左右了判断,他还是想让她能成为他的好帮手。
陈潇没有再说话,转而凝眸看向对面眉宇坚毅的少年,冷笑说道:等你以后再说这话不迟。
是有些不一样,当初父王与那人亲如一母同胞,但自始至终都为他暗中加害,除却她一个女
儿,再无所出,自是无缘大位,等到帮着他夺取了皇位,又天不假年。
眼前少年现在还不知那人的绝情,等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一天,就知道所谓的不一样,只是还未危及到那人的宝座。
贾珩面色顿了顿,也不再劝,因为将来的事,其实他也说不准。
江南大营
这座驻扎在钟山山脚之畔,远处山麓深深,草木郁郁,高大修直的林木空,不时有一只只飞鸟迅速掠过,而围绕着溪河下方是一幢幢青檐碧瓦的房舍,排列整齐。
因为锦衣府卫一早就递送来消息,故而一些江南大营五卫指挥使、指挥同知、佥事纷纷在营前相迎,只是偶尔有军将发出窃窃私议。
安南侯叶真也在其子叶楷,以及家将叶成等人的陪同下,站在一众军将身前,眺望躺着。
见着远处的锦衣缇骑前来,恭候的军将抬眸看去,一个个面见着审视之色。
叶真同样抬起一双虎目,打量向那少年。
唏律律伴随着马嘶之音,打着旗幡的大批扈从抵近了大营。
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贾珩以及刘积贤领着大批兵马来到营房近前,下得马来。
末将见过永宁伯。营房之前的将校,面色一肃,抱拳说道。
贾珩将马缰绳递给一旁的刘积贤,双手虚扶道:诸将请起。
谢永宁伯。众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