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相处就是了,你先前也是见过她的吧。”贾珩轻轻捏了捏黛玉蒙着暗然之色的脸蛋儿,温声道:“好了,怎么,还吃上醋了。”
黛玉先前还没有入局,自是冷眼旁观,没理由生气,但现在不一样了,身在局中,已成了他小女朋友,咩咩也咩咩过了,在这个时代,他就是黛玉爱情的全部。
等见到咸宁她们,纵然不与他怄气,也可能自己生着闷气。
哪怕九五之尊,宫中嫔妃争风吃醋都难以避免,何况是他?
黛玉粲然如虹的星眸微动,腻哼一声,紧紧抓住贾珩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不吃醋呢?
她也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反正与欣喜无关,如是早些遇到他,该有多好?
但一想到那位咸宁公主还在前面,而她自己才是……后来的,念及此处,少女眉尖微蹙,芳心气闷不已,又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事实上,少女未必在意如袭人那样的通房丫鬟,甚至还能笑着喊着袭人嫂子,但却对宝钗各种提防。
“妹妹,是我不好。”贾珩轻轻抚着黛玉的秀眉,凑近唇瓣,安慰着少女倏然低落的心绪。
过了一会儿,黛玉星眸雾气朦胧,檀口细气微微,纤纤素手忙是捉住贾珩向着裙摆的手,一张粉腻脸颊滚烫如火,颤声道:“珩大哥,别,别……”
她还没有嫁给他的呀。
“妹妹想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贾珩凑到黛玉已经红润欲滴的耳畔,低声道:“我是要八抬大轿娶妹妹为过门的。”
晴雯他舍不得碰着,黛玉同样也不会,他其实就是想伺候一下黛玉,补偿一下她,与其让她流眼泪,不如……现在看来,只能另寻良机了。
黛玉轻轻“嗯”了一声,将螓首靠在贾珩身上,低声道:“珩大哥如是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贾珩也不多言,微微阖上眼眸,睡将过去。
黛玉看向那闭上眼眸似已睡去的少年,一时间,盈盈如水的星眸,渐渐恍忽失神,睡梦中的少年无疑少了几分威严,但脸上的倦色清晰可见。
贾珩这几天真是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不是在作战就是与盐商勾心斗角。
少女看着看着,心底涌起疼惜,伸手轻轻抚着少年的脸颊。
他其实比她也只大了三岁,却要操持那么多的事儿,来江南才多久,厮杀了几场?
黛玉抿了抿粉唇,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螓首靠在贾珩的身上,也不知为何,方才的酸涩,似渐渐散了一些。
……
……
两江总督衙门,官厅之中
与前前日南京六部、都察院的官员络绎不绝来此,此刻的两江总督衙门门可罗雀,而官厅内,人手就有些稀稀落落,除却两江总督沉邡以及幕僚,还有兵部的两位部堂,兵部侍郎蒋夙成和孟光远。
“此次兵败,甄铸难辞其咎,他竟还有脸回来!?”蒋夙成愤愤不平说着,心头有着几许恐慌,沉声道:“老孟,沉大人,我等要上疏严参才是。”
扬州那边儿,宫中天使向贾珩传圣旨的事,金陵方面已听闻了风声。
总督江南江北大营,提调水陆兵马,大权独揽,而且更要命的是,以天子剑对两江官员可先斩后奏,这种权柄,让兵部两位侍郎心头惮惧不已。
孟光远眉头紧皱,沉声说道:“甄铸不能死节王事,有负皇恩不说,还坦然回来,真是丢尽了我两江官场的体面!”
甄铸被俘,本来还可以将锅甩给甄铸,但现在甄铸竟然安然无恙归来,这让他们这些荐主何以自处?
两江总督沉邡此刻坐在太师椅上,对两位兵部侍郎的斥骂充耳不闻,脸色灰败,目光失神,显然也在思忖着总督江南江北大营军务一事。
问道:“永宁伯可是来了金陵?”
“已回了宁国府。”白思行轻声道。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书吏神色匆匆而来,脸上见着惶惧之色,道:“制台大人,天使传旨。”
此言一出,沉邡面色微变,众人连忙出了官厅。
只见不远处的青年内监,在几个锦衣华服的内卫扈从下,沿着回廊快步行来。
“两江总督,沉邡接旨。”
沉邡面色微变,跪将下来,道:“臣,沉邡接旨。”
一旁的卢朝云急忙唤着小吏,说道:“快,快去准备香桉。”
身后的兵部两位侍郎也都纷纷跪将下来,脸上都见着难看的表情,隐隐意识到一股不妙之感。
待几人摆了香桉,内监“刷”地展开绢帛,阴柔的声音恍若一股凉风阴恻恻地响起,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武事不竞,天下难安,卿为两江总督,朕委尔察照军政之权,是前上疏整饬武备,荐举镇海卫武弁甄铸检校镇海节度,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