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再难保持先前的冷颜以视的姿态。
贾珩道:“也是给甄家的机会,就看甄应嘉能不能抓住了,如果他不愿切割,那么江南大营的事儿,就徐徐图之,对江北先行整饬,将盐利收拢好,然后我去一趟濠镜,这件事儿就先这样。
这也是当初天子临行叮嘱过,江南大营的事儿不可强求,能成就成,不然就放一放。
陈潇英秀细眉之下,清眸落在贾珩的脸上,低声道:“你有着分寸就好,别为求全功,功亏一篑。”
贾珩点了点头,笑了笑道:“我心头有数,不过潇潇,倒真是越来越贤内助了。”
陈潇清哼一声,也不理贾珩。
“走,咱们去吃饭罢,这扬州盐院衙门带出来的厨子,手艺就是不如你。”贾珩看向陈潇,说着拉过少女的纤纤柔荑。
陈潇轻哼一声,素手落在贾珩手中,倒也挣脱不了,只能任由着那少年拉着,如霜玉容脸蛋儿一脸的不情愿,心湖中泛起丝丝异样涟漪。
只是片刻之间,这种异样就变成恼火,因为刚刚出了厢房,少年就已不动声色地轻轻丢开自家的手。
而厢房之中,黛玉已经等在那里,放下手中的书本,少女一袭澹紫色兰花绣粉色双排扣翻领,内着白色十字领中衣,下着白底绣碎枝红梅长裙,粉红色调的衣服,见着几许青春靓丽。
看向挑帘而进的少年,星眸欣喜流溢,唤了一声道:“珩大哥。”
贾珩点了点头,道:“妹妹,等了有一会儿了吧。”
这时,紫娟端过脸盆,伺候着贾珩净手。
黛玉秋水明眸,盈盈转动,瞧向贾珩身旁的陈潇,心头有些好奇这位面如冷霜的女护卫,轻声相邀道:“这位萧姐姐,也一同落座吃饭罢。”
因先前就是荣国府的厨娘,以擅烧淮扬菜的精妙厨艺而为黛玉所知,而后贾珩给黛玉说是保护派将过来,黛玉只以为是锦衣府早早派到荣国府保护府上女卷的女护卫。
陈潇点了点螓首,在一旁盈盈落座,偷偷瞥了一眼那少年,在铜盆中洗了洗手。
因无林父在此,黛玉也不避讳陈潇,拿起快子夹起炒好的鸡蛋放在贾珩碗里,凝睇而望,说道:“珩大哥,等傍晚时候就能到金陵了。”
“差不多傍晚,咱们到时候住在宁国府里,待上几天,再作打算。”贾珩笑了笑,轻快说道。
黛玉秀丽罥烟眉之下的妙目,略有几分失神,似乎现出希冀以及向往。
贾珩夹起一快子鸡胸肉,放在黛玉碗里,凝眸看向韶颜稚齿的少女,轻声道:“妹妹吃饭吧,等到了金陵,好好带妹妹玩玩。”
年方豆蔻,羊小难牧,还是要多吃一些鸡胸肉之类的东西补补。
当然,退一步说…无所谓,他会出手。
黛玉轻轻“嗯”了一声,也夹起一快子菜放到贾珩碗里,柔声道:“珩大哥也多吃点儿。”
陈潇抬眸瞥了互相夹菜的两人一眼,拿起快子慢条斯理地食用着。
这林御史的女儿才多大,这人好像就已经上手的样子,这人真是深肖祖父,荤素不忌,风流情种。
待吃罢饭,贾珩陪着黛玉品着香茗,下着棋,消磨时光,而陈潇也没有在屋里坐着,而是告辞离去。
黛玉将棋子放在一旁,拿着手帕掩口打着呵欠,神色恹恹道:“珩大哥,这会儿神思困倦,下不得棋。”
眼前之人每每说着情不自禁,但从那天被爹爹捉住,有两天都没……昨天是歆歆在她屋里,也不大方便,也算情有可原。
其实,贾珩那天是双妃之后,良心发现,回去给晋阳、咸宁……写着家书了。
贾珩看向脸蛋儿白腻俏丽的少女,笑了笑道:“我陪林妹妹看会儿江景吧,妹妹如是累了,也好睡会儿,等到了金陵,我再唤着妹妹。”
说着,给紫娟使了个眼色,让紫娟离了船舱。
走到含羞垂下螓首的黛玉近前,看向那肌肤胜雪,樱桃小嘴的少女。
“珩大哥。”黛玉螓首低垂,一时间又有些羞,芳心砰砰跳个不停。
却并未有黛玉所想的那般,暗影欺近,而是自家的手挽起,被带入一个宽厚的怀里,耳畔响起少年低沉的声音。
“我陪着妹妹看会儿江景罢。”贾珩说着,搂着黛玉的纤纤腰肢,两人借着窗扉悬挂而下的竹帘,眺望着运河之外郁郁青山,耳畔是船舟拨开水流,河水哗哗流淌,两岸花朵盛开,争奇斗艳,蝴蝶往来翩跹。
黛玉娇躯先是僵直了下,旋即,几是如水一般软在贾珩怀里,将螓首抵靠在贾珩怀里,嘴唇翕动,低声喃喃道:“珩大哥。”
贾珩轻声道:“妹妹说,我听着呢。”
黛玉雪腻脸蛋儿上见着悠然回忆之色,轻声道:“记得当初扬州到神京,也是一路乘船。”
那时她在船舱之中暗坐垂泪,然后进了荣国府。
“那时妹妹泪眼婆娑,也未必留意这桃红柳绿,红花蓼叶。”贾珩附在黛玉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