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扯旗造反。
幸在萧家与东虏牵涉不深,还有回头路可走。
就在萧宏生思量利弊之时,外间忽而传来仆人的禀告,“汪老爷,刘大人来了。”
此刻,汪寿祺等人连忙站起身,将刘盛藻迎至舱室之内。
因是沾亲带故,黄日善当先开口道:“刘大人可算是来了,如今老马已经完了,扬州盐商还剩七家,我等的身家性命都在刘大人身上了。”
刘盛藻落座下来,道:“黄老爷言重了,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过是同舟共济而已,以本官所见,这永宁伯已是磨刀霍霍。”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都是大惊,这怎么就磨刀霍霍?
刘盛藻道:“本官在京城中,观历次大狱,深知锦衣府办桉,从来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如今马显俊落网,诸位以为会有多少线索落在锦衣府手中?一旦马家有人招供出来我等,让人顺藤摸瓜地查到盐务上来,根本不经查。”
程培礼道:“刘大人所言甚是,我看也有这般架势。”
如论走私,程、马两家协同了好几次,甚至还共用船只运输货物,如是一些掌柜招供,程家也可能被拖下水。
汪寿祺叹道:“刘大人如这般说,那就算不拿老马,只要人家下了决心查,哪里经得起查?”
很多事儿,如果真要查,根本逃不掉。
“本官的意思是及早提防,想办法将永宁伯赶回京师去,哪怕是联络两江官场的人,也要将他送回京城。”刘盛藻幽幽道。
鲍祖辉问道:“永宁伯南下是为了整饬江北大营,如今军务在身,这怎么回去?”
刘盛藻轻声道:“本官明日也打算前往金陵一趟,前河道总督高斌的连襟兄,两江总督沉邡沉大人与永宁伯因为河务的事儿多有龃龉,可以联络联络。”
江桐点了点头,说道:“他不是要去金陵讨饷吗?与金陵的人必有一番争斗。”
黄日善道:“我打探了消息,听说是明天走。”
程培礼目光闪了闪,低声道:“江北大营拖欠饷银已久,现在又行整饬,不少将校忐忑不安,不如让他们闹将一场,他一个军机大臣,整军都整不好,想来也灰熘熘地跑回京城去了。”
黄诚眼眸一转,提议道:“江北大营节度使的其他几个将校,最近是不少埋怨,如能闹出一些乱子来,想来再有旁人发力,这尊瘟神也就能送走了。”
就是用钱贿赂一些将校士卒,鼓噪声势。
汪寿祺道:“诸位先不忙如此,否则,一旦查出是我等所为,也就彻底撕破了脸,不如老夫明日去试探试探那位永宁伯再说。”
程培礼问道:“汪老爷,这如何试探?”
“我明天去金陵,早早在盐院衙门等着,随着永宁伯一同乘船出得扬州,看看他的口风。”汪寿祺苍老目光深处幽闪几分,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