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道:“人还在追捕,还没抓到。”
当着甄氏姐妹的面,也不好提浣花楼。
甄晴打量了一眼少年,道:“见子玉没受什么伤,我和妹妹也就放心了。”
贾珩轻描澹写道:“没什么,也是及早有着防备。”
甄晴似感慨说道:“原想到北虏都在北边儿肆虐,没想到江南之地也有了,真是让人没法说,如是寻常人碰到,还不知怎么着呢,这一路上还真是多亏了子玉护送着。”
水歆这时看向贾珩,糯声问道:“干爹不是要去金陵嘛?我们一起过去吧。”
贾珩笑了笑,捏了捏水歆的脸蛋儿,道:“是呀,明天去金陵,带着歆歆一同过去。”
甄晴闻言,心头微喜,问道:“子玉明天就走?”
贾珩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巧了。”甄晴轻声道:“正担心那些那些人会不会再行刺杀,这次有了子玉同行,心头也有了底。”
贾珩这次也没再拒绝,其实也有些担忧…歆歆。
“我和妹妹还有件事儿要请教子玉,不知子玉方便不方便。”甄晴忽而开口说道。
昨天想了想,四妹妹与宝玉的亲事,的确是需得他的同意。
贾珩放下水歆,道:“到书房再说吧。”
歆歆噘着粉都都的嘴,糯声道:“干爹每次都是这样,都和娘亲和大姨玩,干爹也不和我玩。”
这话说的甄晴与甄雪心头一跳,暗道,童言无忌,什么玩不玩的。
贾珩轻笑了下,道:“那等晚上,歆歆别走了,干爹给你讲故事。”
如果说起初是爱屋及乌,现在真的有些喜欢这个粉凋玉琢,可爱伶俐的小丫头。
或许可以让晋阳生一个,晋阳年岁大了,现在就已经是高龄产妇了。
水歆转忧为喜,笑着应着。
贾珩转眸看向甄雪,轻声道:“歆歆留这儿一晚吧,明天她坐我的船去往金陵。”
甄雪温宁如水的眉眼间洋溢着笑意,说道:“子玉,小孩子喜欢黏着人,你别太宠她了。”
贾珩道:“没事儿的,我挺喜欢歆歆的。”
黛玉看着二人对话的一幕,目中浮起一抹幽思。
说话间,将水歆交给黛玉带着,贾珩则是与甄晴、甄雪来到平日所居庭院,进入书房之中。
贾珩让晴雯下去,而楚王妃甄晴也屏退了女官,一时间房中又只剩下三人,阴雨连绵多日的扬州,今天刚刚放晴,午后的日光略有几分慵懒。
贾珩隔着一方小几,抬眸看向楚王妃甄晴。
一身桃红衣裙,盛装华服,挽起的云鬓之下,明洁如玉的额头描着花钿,柳叶细眉下,秋水为神,挺直的鼻梁下,唇瓣宛如玫瑰莹润饱满,而修长白皙的秀颈之下,满月惹眼,肌肤雪白。
许是因为磨盘比较稳当之故,端坐起来,竟有几分庄严华美的妍态。
而另外一侧的甄雪,则着天蓝色流光长裙,青丝绾成一个桃心髻,发簪在秀发之间别着,肌肤欺霜赛雪,桃腮杏眸,明显涂了胭脂的粉唇微微抿着。
贾珩拿起茶壶给二人斟了两杯,问道:“王妃有事儿不妨直言。”
因为担心再被陈潇偷看,还是要注意一些。
“有桩事儿想要与你打个商量。”甄晴看向对面慢条斯理斟茶的少年,轻声说道。
贾珩端过两个茶盅,递将过去,问道:“什么事儿?”
甄雪却接过话头,轻轻柔柔的声音有着几许酥软,道:“子玉是这般的,我和姐姐有两个族妹都待字闺中,其中有个小的年至豆蔻,尚未许人,听说荣国府有个宝玉,想着咱们两家也是积年老亲,不如许给他,也是亲上加亲,就想问问你意下如何?”
甄家四姐妹,晴雪兰溪,甄兰已经许了人,还有二年才能出嫁,但甄溪年至豆蔻,还未许着人。
贾珩默然片刻,问道:“你是说宝玉?”
“就是宝玉。”甄晴凤眸一瞬不移地观察着那少年的神色变化,轻笑道:“听说是个生来衔玉的,与我们家的宝玉也同名。”
贾珩道:“宝玉的婚事儿,我说了不算,宝玉的婚事是我们府里老太太拿主意。”
这是实话,贾母磕着宝黛cp,一心想让黛玉许了宝玉,这甄家的四小姐,也未必放在眼里。
只是这话记得当初元春想要让他撮合小郡主和宝玉时,他就说过,宝玉的婚事,他真不好插手,不然婚后生活不幸,王夫人多半还是怨怼着他,那时在元春跟前儿,也容易伤着感情。
甄晴闻言,秀眉紧蹙,凤眸眯了眯,语气幽幽道:“果然如此。”
贾珩皱了皱眉,看向脸上笑容消失,目光清冽的丽人,道:“什么果然如此?你又懂了?”
甄晴心头一时气结,玉容如霜,冷声道:“你只是不想与甄家牵连,所以故意拿借口,上次元春的事儿就是你不想和楚王牵连,现在还是,说什么你做了主,你是族长,你与荣国太夫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