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那等地方,人流熙熙,三教九流都有,如是那些人要刺杀于你,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能嫁祸给扬州盐商,可谓一举多得。”
贾珩闻言,抬眸看向烛台上摇曳不定的灯火,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等下布置一番。”
说着,就让外间的嬷嬷去唤着刘积贤,打算布置一番。
陈潇打量着去而复返的少年,说道:“你这是打算引蛇出洞?”
贾珩点了点头,道:“既然他们刺杀,那我就给他们这个机会,等会让少带一些护卫,这对我也是一次机会。”
如果他在赴盐商的宴时遇刺,正好得了借口发作,那么再调查盐商的手段就可以稍稍激进一些。
打定主意,贾珩面色重新宛覆玄水,凝眸看向陈潇,叮嘱道:“等会儿我去浣花楼,你在家中照顾好林妹妹,保护她的周全。”
陈潇秀眉蹙了蹙,目中现出一丝担忧,说道:“盐院外有锦衣府卫,不需人照顾,我随你一同过去罢,你对这些江湖的手段未必应付得了,他们说不得会下毒,如是什么暴雨梨花针一类的暗器,你招架不住。”
贾珩闻言,转眸定定看向陈潇,打量片刻,笑了笑道:“那就多谢潇潇了。”
说着,伸手忍不住捏着清冷如玉的脸颊,但想起什么,转而拍了拍少女的肩头。
陈潇冷哼一声,倒没再打掉贾珩的手。
这时,晴雯从外间而来,一进厢房,目光不善地看了眼陈潇,说道:“公子,热水准备好了,该去沐浴了。”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道:“晴雯,去将我平时穿的衣裳,给萧厨娘一套,让她换上,等会儿有事。”
然后看向冷脸不语的陈潇,轻声道:“这样能方便一些。”
晴雯心头诧异,瞥了一眼陈潇,连忙应着去了。
……
……
傍晚时分,浣花楼灯火通明,丝竹管弦音在夜色中向远处传去。
这座建于崇平十年的青楼,高有五层,坐落于小秦淮河畔,前楼后园,占地宏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此刻高立的木旗杆以及廊檐之上,挂了一串儿红色灯笼,许是到了夏日,一些衣衫艳丽,轻纱薄裙的青楼女子正在倚栏招客,红袖舒展,下方着青衫直裰,头戴蓝色士子方巾的士人,携三五好友,登上青楼寻欢作乐。
在靠着湖畔的亭楼中,汪寿祺已然等候了好一会儿,一旁陪座的还有其他七位盐商,计有江桐、黄日善、黄诚、程培礼、马显俊、鲍祖辉、萧宏生等人。
此刻,听闻小厮一路小跑,过来禀告贾珩已至楼外,几位盐商纷纷离了厢房,前去迎接。
“永宁伯,可算是来了。”汪寿祺热切笑着向那仅仅带着五六个扈从的青衫少年,打着招呼。
两侧旗杆上的一串红色灯笼,随风摇曳,洒下一圈圈暧昧的光芒,八个扬州身家豪富的商贾,相迎一人,也引来栏杆上不少女子的瞩目。
众人寒暄着,进了包厢,相继落座。
贾珩一袭苏锦圆领锦袍,身形颀立,抬眸看向几位盐商,目光在汪寿祺脸上停留了下,问道:“汪老爷,不知郑重下着请柬于我何事?”
汪寿祺脸上挂着热切笑意,说道:“这不是听说永宁伯整饬江北大营武备,粮饷、军械缺乏,我等听闻之后,有意捐输一部分银子,以支持永宁伯整饬大营武备。”
贾珩闻言,面色见着诧异,笑了笑问道:“汪老爷这消息是从哪来的?”
他今天上午才与江北大营的军将说了粮饷、军械问题,并说他会到金陵户部和兵部讨要,不想这汪寿祺晚上就收到了。
当然,原本就没打算瞒着。
汪寿祺笑了笑,解释道:“永宁伯不要误会,永宁伯这等朝廷大臣来到扬州,我等如何不留意?至于江北大营,在扬州经商,也希望地面太平安靖,先前先不说,现在永宁伯统领江北大营,我们这些本地乡亲,怎么也要出一份力才是。”
一旁的几人纷纷附和说着。
贾珩道:“盐商义举捐输之事,我这边儿也不好说,不如前往盐院衙门,向着朝廷叙说。”
“永宁伯,这样一来一回,耽搁了不少工夫不说,还容易层层截留,不如一事不烦二主,直接由永宁伯收下如何?”这时,其中扬州盐商之一的黄日善,笑了笑道。
鲍祖辉笑道:“是啊,永宁伯现在都督江北大营,不论是训练还是安置军校,都离不了银子,这些款项是我们的一些景仰之情,还请永宁伯千万不要推辞才是。”
几个人说着,就见一个小厮端过一个锦盒。
贾珩目光逡巡过一众脸上带着热切之意的几位盐商,笑了笑,故作不解地问道:“这是?”
“银票,三十万两的银票,作为军需粮饷,永宁伯还请不要推辞才是。”汪寿祺陪着笑说道。
说着是支援江北大营的粮饷,但其实更像是贿赂贾珩的赃银,银子任由贾珩处置,而盐商用三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