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牵着她的手,还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我看落款日期是那时候。”
黛玉的情思羁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还是那封信……
当然,他问着这个只不过是随意找点儿话说,总不能一直摸着黛玉的手,不说话。
彼时,蜡烛彤彤烛火映照着少女那张妍美、白腻的脸蛋儿,黛玉芳心娇羞不胜,星眸垂下,颤声道:“珩大哥呢?当初给我写那封信……又算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杨柳堆烟,郁郁眉眼,依稀眼前?那是给一个远房表妹该说的话吗?
怎么可以写那样的书信?究竟谁先起的头儿?
所以,后来的事儿,也不能算是飞蛾扑火,是他先招惹她的。
当然,此刻两人问着信笺,其实更像是确证究竟谁先喜欢谁的。
贾珩轻笑了下,道:“妹妹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似是贾珩的笑声让黛玉去了一些羞涩,星眸闪过一道黠光,轻哼一声,雪颜晕红如霞,娇俏声音带着几分莫名之意,低声道:“司马相如之于卓文君。”
贾珩:“……”
瞥见少年错愕不已的神色,黛玉罥烟眉之下,星眸熠熠闪烁,恍若找回了熟悉的相处模式,弯弯睫毛微微垂下一丛羞弱,盈盈如水的目光见着失神,颤声道:“年初花神节的生日,珩大哥送着羊符,又是什么意思?”
贾珩道:“那天是给妹妹过生日,就给妹妹请了个平安符,希望妹妹一辈子能平安喜乐,别的也没什么意思。”
他那时候还真没有不良居心,送羊符也不是打着以后看小羊的打算。
那时候对黛玉只是有着好感,但这些不能给黛玉叙说,不然黛玉…真的容易飘,没看现在,都有点儿开始来劲了。
或者说很久之前,他是出于对原着人物的好感对黛玉格外关切一些,并无他意,当初那封情书,的确有些孟浪了。
可能当初在给妙玉写信,沉浸在某种撩拨的情绪,延伸到了给黛玉写信时的状态。
嗯,这样的话不能告诉黛玉,会伤她。
其实,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皆是撩拨的时代,那文字的确炽烈、直白,黛玉又是个喜欢多想的。
当然,纵是现在,也是有办法扭转过来。
比如,可以说,我一直把林妹妹当亲妹妹看,但这往往又是悲剧的开始。
而双方经过不知多少次拉扯之后,早就只剩下一层窗户纸,而这层窗户纸又是在紫娟的催促下,被贾珩捅破了。
至于等着黛玉主动捅破,几无可能,除了内耗,别无他法。
关键是,他也担心与林如海太熟之后,可能也有些束手束脚。
黛玉玉颜微红,芳心羞喜,罥烟眉下的星眸瞥了一眼那少年,分明还有一些不真实,颤声道:“珩大哥先前为何没有?”
既是有意,为何还冷一阵、歹一阵的,存心看着她出丑是吧?
贾珩低声道:“不知如何说,但听说妹妹愁眉不展,彻夜难眠,又有些不落忍。”
黛玉闻言,心头一跳,眸光盈盈如水,静静看向对面的少年,心头忽而划过一道亮光,是紫娟。
念及深处,心绪一时间复杂莫名。
贾珩轻声道:“初见之时,就见妹妹眉眼郁郁藏心,遇上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又写了那些信……以后有什么话和我说好了。”
听到贾珩又是提及信笺,黛玉心底生出一股羞恼,星眸瞥了贾珩一眼,幽幽道:“原来初见那天,珩大哥就已……”
这么早的吗?对她蓄谋已久了吗?那时候就打着她的主意?
贾珩:“???”
那时候他真的没那个心思,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黛玉看了少年一眼,旋即低下头,攥着手帕,思忖道,反正一切都是他先的,不是她。
“林妹妹这张刀子嘴,真是不饶人,唉,让人……”贾珩叹了一口气,感慨说着,忽而想起这是宝钗的话,连忙打住不言。
万一之后,宝钗哪天与黛玉在一块儿说话时,再说出来,那就埋下了隐患。
黛玉闻言,却抬起螓首,颦了颦秀眉,瞥向那少年,俏声道:“让人什么?唔”
然而却见那暗影欺近,少年已是凑将而来,噙住唇瓣,而后莹润如樱桃的檀口受得侵袭,旋即是温软的气息充斥鼻翼。
黛玉弯弯眼睫之下,那双清澈星眸蒙上一层朦胧雾气,渐渐阖起,娇小玲珑的身躯僵直了下,柔软下来,削肩在贾珩掌中轻轻颤抖,一时间心神荡漾,不知所往。
过了一小会儿,贾珩看着已然彻底老实下来,红着一张清丽脸颊,檀口微微的黛玉,轻轻握着少女的素手,附耳道:“我说不过妹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谁让妹妹这般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
无法体会方才与黛玉亲昵的感觉,许是前世的绛珠仙草的黛玉情结,心头难免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