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裕眉头紧皱,有些不满说道。
上一代北静王也是一位名将。
甄雪道:“许是有着什么难处,王爷回信也没有提及此事。”
“能有什么难处?不过是吃空额,喝兵血,他们让普通军卒种田所产归己不说,现在又骗取着朝廷的兵饷,真是贪心不足,欲壑难填。”水裕放下茶盅,道:“如果是宫里派老夫北上整饬边军,他们那些撒豆成兵的小手段无所遁形,溶儿终究是年轻一些了。”
毕竟是水溶的四叔,看着水溶长大,说话也是长辈的语气。
徐氏瞪了一眼水裕,忍不住抢白道:“就你?溶儿也是军机枢密,能不知人家耍的什么手段,不定在哪儿遇上了阻碍。”
水裕正要辩驳,就在这时,一个嬷嬷进来禀告道:“老爷,永宁伯递了拜帖进来,想要见着老爷。”
水裕闻言,心头大惊,面色变幻不定。
昨日贾珩对扬州盐商的对话,水裕今天自然也是听到一些风声,永宁伯南下整顿扬州江北大营,并会帮着江北大营向南京户部讨要粮饷。
甄晴秀眉蹙了蹙,凤眸闪烁,心头同样一惊,暗道一声真巧,转眸看向甄雪,正对上一双同样慌乱而娇羞的眼神。
虽双妃与贾珩数度恩爱缠绵,这一路上几乎是炮火连天,但换个场合再见仍有几分尴尬。
水裕默然片刻,看向一旁的自家夫人徐氏,道:“领着两位王妃先到偏厅叙话,我稍后就来。”
甄晴柳叶细眉之下,清冷明亮的凤眸闪了闪,柔声说道:“水四叔,甄家贾家原是老交情,与贾子玉也算是故交了,等会儿见上一面也不算什么。”
两人并非寻常女卷,再加上甄贾两家原为世交。
当然,主要是甄晴要看看贾某人过来寻水裕做什么。
水裕见此,也不好再说其他,虽然甄氏姐妹是客,但甄晴怎么也是楚王妃,身份非寻常可比。
说话不多时,就见着一个团纹黑红蟒服,黑帽的少年,在几个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府卫扈从下,来到庭院之中。
贾珩抬眸看向水裕,问道:“水节帅别来无恙乎?”
上次来扬州借调兵马,两人就打过照面,倒也不怎么陌生。
水裕不敢怠慢,拱手道:“永宁伯大驾光临,真是寒舍蓬荜生辉啊。”
两人寒暄着,伸手相邀,引贾珩进入花厅。
锦衣府卫士倒是没有随着进去,而是在廊檐下守卫。
贾珩进入花厅,却是瞥见楚王妃甄晴,丽人容颜妖媚,肌肤雪白,在哪里都是一抹靓丽的风景,面色平静,问道:“楚王妃也在这里?”
因为方到扬州,为各方瞩目,以致眼线众多,也不好再去推磨研浆。
楚王妃甄晴,磨盘大的丰圆、酥翘离了梨花木椅子上,两道弯弯秀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看向一副装作不太熟的贾珩,轻笑道:“珩兄弟,我与妹妹过来拜访拜访水四叔,珩兄弟过来这是?”
贾珩看了一眼甄雪,朝其点了点头,倒是让花信少妇脸颊微热,手中的手帕攥紧了一些,也不敢做娇羞之态。
贾珩道:“寻水节帅有些事,原是打发了人去江北大营询问,听说水节帅不再彼处,就只好到府中相扰。”
据锦衣的情报,水裕甚少去大营坐衙视事,或者说整个江北大营就是一股散漫、淫逸的氛围。
扬州的江北大营当初借调军士抗洪备汛,就有不少将校反馈扬州兵士偷奸耍滑,甚至如果不是有京营强军在侧弹压威慑,一些只想拿钱、不想干活的兵士,还会借机鼓噪闹事。
相比未得整顿的京营,这些被扬州繁华迷了眼的士卒,已经成为巨大的负担,南京户部都不想给他们开饷。
水裕面色有些不自然,打了个哈哈,道:“今天是两位王妃过来拜访,平时末将原本也是在大营坐镇的。”
眼前一位军机大臣,说实话还是有些忌惮。
贾珩看了一眼正端着茶盅,品茗不语的楚王妃甄晴,轻声道:“水节帅,江北大营将校兵勇,久疏战阵,朝廷意图对营兵即行整顿,水节帅什么时候有空暇,去大营会商整军大计?”
水裕面色迟疑,低声道:“永宁伯,整军非同小可,未有朝廷行文,也不好大动干戈。”
其实,这都是借口。
贾珩面色肃然,从袖口取出一份奏疏,目光幽沉几分,道:“水裕,有上谕。”
水裕作为检校江北大营节度使,只要其决意整军,根本不需要他拿出临行之前,写给崇平帝的奏疏,而天子批复的上谕。
现在还是军机大臣的威信未曾广布,水裕不愿卖他这个面子。
此外,还有其他的密谕,不一定用得上,比如给两江总督沉邡的密谕,江南大营也可择机整饬,但这个风声是不能提前透露,相机行事。
水裕闻言,心头大惊,面色一顿,离席而拜,道:“臣恭请圣安。”
“圣躬安。”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