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挤兑。
至于想着动摇可卿的地位,宝钗一开始也未必没有遐想。
这就是人心,全无保留的纯粹,不是一蹴而就的。
尤三姐其实还好,能殉情的人,感情也不可能不纯粹。
尤三姐泪珠盈睫,哽咽道:“大爷,拿话如刀子一样往人心口上戳,让人心头发凉,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方才,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一样,眼前少年那种平静无波的语气,却宛如冷冽的寒风吹过一样,让她觉得还不如抹脖子死了,就用大爷那把天子剑,她要以死证着清白!
“心头发凉,那我给你暖暖。”贾珩温声说着,探手入得因盛夏而穿的单薄裙裳衣襟,堆起雪人。
尤三姐:“……”
眼眸中泪光都颤了下,不明所以,旋即一张脸颊红润如血,这……
正在愣怔间,却见少年凑近过来,尤三姐芳心一跳,只觉温软袭来,连忙闭上双眸,过了一会儿,两只手轻轻攀上贾珩的肩头。
须臾,贾珩看向尤三姐嫣然如血的脸蛋儿,将掌中的丰腻之感压下,轻声说道:“我以后在外面比较忙,你聪明伶俐,府上的事儿,你多帮衬帮衬你秦姐姐。”
“嗯,大爷放心好了。”尤三姐低声应着,此刻已有些晕晕乎乎,只觉宛如被突然而至的欢喜击中,几有绝处逢生,梦幻虚假之感。
贾珩轻声道:“等下我还有一桩事儿,还需要处置,今天就不陪你看书了。”
不是太喜欢被人逼迫,他喜欢自己掌控进度。
尤三姐美眸流波,红着一张艳丽脸蛋儿,颤声道:“那我……我听大爷的。”
既是都已经这般了,倒也不急于一时了。
就在这时,晴雯在外间气呼呼的声音传来,大声道:“大爷,外间一个自称是锦衣府的人过来了。”
贾珩看向尤三姐,道:“三姐儿,你先回房吧,今天还有事儿,要去见见客人。”
先前去往后厨以后,就悄悄打发了小厮去通知在宁国府外守卫的锦衣百户李述,让其派人调查那萧氏厨娘所说的婆子,以及相关来历,同时交代准备一身行头。
见贾珩当真有事,尤三姐点了点头,道:“那大爷去忙,我也不好打扰。”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深深,也向着前厅而去。
他就是疑心病犯了,那似曾相识的背影,宛如心病,在前世帮着他识别了几个犯人。
其实,纵然是藩王也不可能去外面赴个宴,都要担心会不会被人在高处用弓弩狙杀,菜肴下毒暗害,然后随时备着插进蛋黄中都会变黑的银针,用来验毒。
那么,一定被人当成神经病。
一般而言,局势总有个从缓和到紧张的升级过程,动辄将安保提升到最高警戒状态,既不现实,也难以实现。
嘉靖也是被两个宫女差点儿勒死之后,才移驾西苑,开始对整个宫侍系统仔细甄别、梳理。
如果不是甄晴,他也不会留意这个已在府中待了小半年的厨娘,否则陷入无限制的怀疑,家生子可靠?家生子就不会被威逼利诱,下毒暗害?
只要疑神疑鬼,他甚至还要怀疑他与可卿的婚约,都是被人提前设计好的。
嗯?
不能,应该不能吧?这就是被迫害妄想症了。
贾珩目光深凝,抚平心湖中的一丝异样涟漪。
等下还要等锦衣府的结果,而且那背影如此熟悉,他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这才是始终难以打消疑虑的缘由,这是前世的职业习惯,一旦有所相疑,势必弄清原委,观察、审视,不查出真相决不罢休。
来到前院书房,贾珩看向李述,问道:“情报呢?”
“大人,情报不多,属下查了客栈登记簿册的照身贴、路引,这萧三娘确是扬州人氏,也是被客栈赶出来,而后通过荣国府的张婆子的关系,进入荣国府,我们问过张婆子,她说这萧厨娘是扬州人,说是过来投亲,张婆子见她烧菜还不错,就到西府厨房打杂,恰逢西府厨娘被责罚,她就成了厨子。”锦衣府的百户李述,低声说道,观察着对面少年的神色。
贾珩眉头紧皱,目光闪了闪,低声说道:“她本名就唤作萧三娘?”
“路引上所载就是唤作萧三娘,许是家中排行第三。”李述低声说道。
贾珩面色幽幽,思忖着缘由。
一旦开始怀疑,就觉得哪里都是疑点,这是打入黑心虎的魔教势力的马三娘?
“这些都是她自说自话,未必当真,扬州离此千里迢迢,一介弱女子怎么就这般进入府中?”贾珩问道:“还有其他的情报吗?”
这套说辞几乎与在厨房中所言,几是一般无二。
问题在于,同一来源的证据不能补强,都是一个人说的话,能有什么说服力?
但现在又出现了新的证据——公文书证之路引、照身贴,可这两种东西也不是不能伪造。
见贾珩凝神思索,心头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