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仍是一丝不苟地炒着菜,时而倒着醋、洒着盐,浑然看不出任何慌张。
过了一会儿,少女将炒好的菜放到盘子中,让一个嬷嬷端走,然后,在围巾上擦了擦手,道:“珩大爷,走吧。”
贾珩也不多言,引着少女来到后院不远处一座轩敞的轩室。
而陈潇步入轩室,一边儿在围巾上擦着手,一边以明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等会儿暴露之后的逃跑路线。
“坐。”贾珩在一张小几后的梨花木椅子上坐下,相邀着少女。
陈潇轻声道:“大爷面前,奴婢不敢,大爷可是有事儿吩咐?”
贾珩笑了笑,看向对面镇定自若的少女,问道:“没事儿就是随便聊聊,萧姑娘是哪里人,这手厨艺给谁学的?”
虽仅仅是怀疑,但也仅仅是怀疑,就足以相询。
陈潇面上不见笑容,清霜依旧,惜字如金道:“我是扬州人,厨艺是从小跟着我娘学的。”
“扬州人?”贾珩放下茶盅,抬眸打量着对面的少女,盯着清澈莹然的眸子,问道:“可萧姑娘会做的菜肴不止扬州菜一种。”
陈潇看向对面的少年,低声道:“我学的菜样比较多,因为喜欢做菜,时间长了也就做出来了。”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那萧姑娘是怎么进府的?”
陈潇清声道:“来京城投奔亲人,但没有找到,盘缠用尽,幸在遇得府上一位嬷嬷好心收留,说是府上缺个厨子,就毛遂自荐到了西府烧菜。”
贾珩想了想,打量着对面的少女,轻笑了下,道:“这般一说,倒也合情合理。”
陈潇:“???”
但脸上却适时见着茫然,似是不明白贾珩所言何事,问道:“大爷,可是我有那些不妥?”
眼前之人以一介布衣,而成现在的大汉一等伯、锦衣都督,绝非易与之辈。
贾珩道:“没什么,萧姑娘的厨艺很不错,刀功也不错。”
说着,凑近而去,四目相对,目光咄咄而视,勐然低声问道:“萧姑娘有武艺在身?”
这萧厨娘多半有问题,究竟是哪一方势力派的眼线?
从目前而言,倒无加害之举,而他的怀疑也更像是一种直觉,没有根据,但心头却有七八分笃定,回头让府卫调查调查这位萧姓厨娘。
似被贾珩的咄咄逼人吓到,陈潇垂下眸光,平静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低声道:“珩大爷,我不会跳舞。”
堂妹从小学过跳舞,但她不会跳,当然这人问的是否习练武艺,只能装聋作哑,果然是在怀疑她。
贾珩观察着少女的神色变化,也不戳穿少女的装聋作哑,低声道:“不会跳就算了。”
在他面前,恰恰是这般从容镇定,才有些不正常,所以,究竟是哪一方势力的眼线?别是天子派的人吧?这般烧菜的技能许是宫里学的?
不多时,贾珩目光深深,看向少女,轻声道:“好了,没别的事儿了,萧姑娘去做饭吧,很喜欢萧姑娘做的菜肴。”
“嗯。”陈潇低声说着,缓步退出厢房,心头如释重负。
不知为何,与这少年共处一室,总有种下一刻就有被拆穿身份的感觉。
贾珩默然片刻,心头有几分猜测,没有多作盘桓,回返后宅,前往惜春院落,打算去看看妙玉。
自从那天一吻定情之后,有好几天没有去看过妙玉了,估计文青女恼怒起来,暗地给他念着超度经文也说不定。
这般想着,穿过藤萝垂挂的花墙,向惜春院落行去,忽而途径会芳园,听到欢声笑语之音传来,却见惜春正与湘云、探春、迎春,还有几人的大小丫鬟捉着迷藏,人群中倒是不见钗黛两人。
原来贾珩今天与可卿一同去归宁,西府的几个小姑娘也没有闲着,在湘云的提议下,上午钗黛、三春、云岫,来到宁国府找惜春来玩,央着惜春给画了几幅画,而后,几个小姑娘来到会芳园赏花做诗,抚琴赏曲。
过了晌儿,因宝钗怕热,黛玉也回去午睡,就剩湘云、探春、迎春几个,在惜春处眯了个午觉,在傍晚时候,天气凉爽一些,又来会芳园玩闹。
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此刻轮到惜春来捉人,俏丽小脸的眼眸处地,蒙上一块儿石榴红手帕,也不知是谁的,与湘云、探春、迎春几人以及丫鬟捉着迷藏。
而离此不远,枝叶扶疏的花树之畔,一座红梁斗拱的八角凉亭下,邢岫烟与妙玉坐在石凳上,隔着一方棋坪对弈。
见得惜春在捉着迷藏,贾珩面色微顿,目光深凝,旋即目光重又温和下来。
这会儿的惜春并未穿僧衣,而是一身少女粉红色裙裳,扎着空气刘海儿的发髻,粉腻脸颊上带着烂漫的笑意。
贾珩见得此幕,心头松了一口气。
悄然凑得进得前去,想要出言,却见众丫鬟见着贾珩都是面色微变,下意识向两旁让开路途。
贾珩行至近前,正要张嘴说话,却见傲娇小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