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容贵妃与小郡主近前,也向着崇平帝以及宋皇后行礼。
宋皇后笑了笑,伸手招呼着道:“咸宁过来这边儿坐。”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唤了一声,然后在宋皇后身旁的绣墩上坐下,清澈晶莹的目光落在那蟒服少年脸上。
端容贵妃瞥了眼贾珩,弯弯秀眉之下,美眸闪烁,心思莫名。
昨个儿听宫女说,这贾子玉去了咸宁寝宫,后来问了下,竟是陛下让贾子玉去的。
陛下也真是的,两人还未成亲,就这般亲密往来,就不怕做下有失体统的事儿来?
宋皇后笑问道:“妹妹,怎么没见着泽儿?”
端容贵妃清眸盈盈如水,轻声道:“炜儿与泽儿听弘文馆以及翰林院的学士讲课,陛下,臣妾想着泽儿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他单独请个老师?”
陈汉一直十分重视皇子的教育,如唐时设弘文馆,作为收皇亲国戚,功臣勋贵子弟的教授学堂,先前的咸宁公主与小郡主就在其中读书。
而皇子稍大一些,比如到了八岁,还会专门请着翰林进行教导。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容妃既有此心,让翰林院以及国子监递送名单过来,你与朕商看一番,拣选贤良方正之士,教授着泽儿学问。”
泽儿天资聪颖,仁厚早慧,是需要重视一下教育。
端容贵妃轻笑道:“那臣妾多谢圣上了。”
宋皇后见着这一幕,笑意微微,看了一眼崇平帝,道:“妹妹,这天气暖和,等过几天是泽儿的生儿,妹妹想怎么给泽儿庆生?”
端容贵妃柔声道:“他一个小孩子,如是太隆重了,反而折了福气,就是在宫中简单庆贺也就是了。”
崇平帝道:“容妃说的不错,不可大操大办,还是以节俭为要。”
过了一会儿,宫人奉上各式各样的菜品果蔬,杯碗快碟,将一张红木条桉摆得琳琅满目,宋皇后与端容贵妃一左一右陪着崇平帝落座下来。
贾珩与咸宁公主、清河郡主纷纷落座,嗯,倒不是一左一右。
崇平帝放下快子,看向那面容清隽、正襟危坐的少年,目光温和几分,道:“子玉,这段时间看着比离京之前瘦了许多,等会儿多吃一些。”
“多谢圣上关心。”贾珩连忙放下快子,看向崇平帝说道:“圣上也是一样,还请保重龙体,不要太过操劳。”
咸宁公主清声道:“父皇,先生在开封的时候,为了抢修河堤,都是吃住在河堤上,为了赶工期,甚至亲自上堤搬运土石的,等到抗洪时候,也是废寝忘食的。”
崇平帝感慨道:“此事,朕也知道,河南黄河沿段堤堰破败不在南河之下,多亏了子玉提前抢修,才不至出大乱子。”
这就是那些文臣不知他酬功一等伯的用意。
听着崇平帝以及自家女儿议论着,端容贵妃也不由抬起清润如水晶的眸子,看向蟒服少年,目中的清冷之色也散去许多。
以本心而言,这个女婿除却已有家室,论才干、人品,尚配咸宁的确是够的。
宋皇后笑了笑说道:“子玉现在还年轻,这次回来等好好歇歇就是了。”
与崇平帝以及端容贵妃,吃过一顿饭后,贾珩也没有在宫中多待,告辞出了宫殿。
“小贾先生。”
快步行走在朱红墙檐高立的宫道上,贾珩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唤声,回头望去,发现赫然是清河郡主李婵月,身后还有四个女官相随。
李婵月眉眼有些怯弱,清丽如雪的脸颊不知何时浮起了一层红晕,声音细弱几分道:“小贾先生,我……我也是出宫。”
这人昨天那般轻薄于她,让她昨天一晚都没有睡好,刚才吃饭时候却连看她一眼都不看。
贾珩笑了笑说道:“那正巧顺路,咱们一同走吧。”
小郡主挺有意思的,昨天才被占了便宜,这又主动送上门,少女情怀总是诗,大抵如是。
李婵月玉颜嫣然,贝齿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随着贾珩行在红墙高立的宫道上,正是盛夏之日,暑气炎炎,两人快速走着,行至宫门左近,终于见了一片树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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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立定身形,看向脸颊红扑扑,鬓角以及额头泛起细密汗珠的小郡主,轻声说道:“婵月,这么热的天,怎么不撑一把伞遮阳?”
说着,拿起一方手帕,递过去,温声道:“擦擦脸上的汗,别中暑了。”
小郡主道了一声谢,接过手帕,轻轻擦着脸颊上的汗水,迎着少年的温和目光,心底涌起一丝甜蜜,捏着手帕,轻声道:“小贾先生,手帕弄脏了,我回头洗洗再给你。”
贾珩轻声说道:“你留着就好了。”
一般而言,他送出去的手帕,很少有收回来的。
“婵月,你娘亲还在家吧?”贾珩抬眸,看着从宫门马厩处驶来的马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