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月表妹排练了一支舞蹈想要给先生看,先生回去欣赏一下罢?”
贾珩应了一声,惊讶地看向咸宁道:“你和小郡主这般亲近?”
在两人独处时候,欣赏舞蹈是具有别样意义的,而又加上李婵月,咸宁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义。
看来,果如晋阳所言,咸宁对兼祧一事,并不怎么排斥。
咸宁公主清声道:“先生,我和婵月一起长大,婵月表妹她性情内向,当初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和先生结缘。”
贾珩点了点头,拉过咸宁的素手,道:“难为你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饮水思源……
贾珩温声道:“不过,明天一早就得走,下次再寻机会吧。”
他不太喜欢被人安排,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亲手去拿。
两人说话间,来到拐角处,正要前往后院,抬眸正见到晋阳长公主。
“回来了?去哪儿了?”晋阳长公主轻笑地打量着二人,状其自然。
贾珩也不以为异,说道:“去看了看官粮储藏,明天一早儿就返回淮安。”
晋阳长公主嫣然一笑道:“也好,本宫刚才还和元春说,你明天一早急着走,就让你好好歇一晚,今晚就不好给湘云她们几个讲着故事了。”
说着,清冽凤眸瞥了一眼咸宁公主。
咸宁公主凝了凝弯弯秀眉,目光躲闪,略有几分不自在。
这般看她做什么,她顶多……跳支舞让先生放松一下,反观有些人,昨天从午饭过后,整整折腾一个下午。
……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贾珩领着大批锦衣府卫,再随着杜季同押赴漕粮的船只,前往淮安府。
一到淮安府,贾珩就让锦衣卫在城中大肆传扬河南方面已调拨了五十万石粮食押赴淮安府,一时间,众商贾心头打起了退堂鼓。
五十万石粮食,朝廷稳定物价的决心不容质疑。
再结合先前贾珩惩治贾家在金陵十二房的族人,抓捕南京户部尚书潘汝锡的孙子,这位永宁伯挟平乱后的余威,独步江淮,顾盼自雄。
另一边,随着贾珩的名声在江南士林中渐渐传扬开来,江南士人对贾珩的观感也颇为复杂。
随着扬州府方向驶来的一艘艘粮船进入淮安府,淮安府城中原本飞涨的粮价应声下跌,百姓纷纷购置朝廷的便宜官粮,而金陵等一众官宦子弟开设米店则无人问津,因多是从苏松加价运来,这一来一回就损失惨重,哀鸿遍野。
不过甄家因提前出价,并同样按着官府平价售卖,最终无赚无赔。
驿馆,二楼
两江总督沉邡负手,站在窗前,眺望外间大街上因为米粮供应无缺而兴高采烈的淮安府百姓,目光涌起阵阵冷意。
“制台大人,现在淮安府的粮价稳住了。”不远处,坐在小几旁,心不在焉喝着茶水的江左布政使徐世魁,低声道。
沉邡冷声道:“坐拥洛阳太仓的几百万石米粮,执掌锦衣府卫,一手粮食,一手刀子,稳不住粮价,才真是无能。”
徐世魁一时不好接这话,只能转移了个话题道:“制台,金陵户部的潘大人,昨个儿到的淮安,没见着永宁伯,想着见制台和赵阁老一面。”
“你和他说老夫即日前往滨海看守河堤,统筹物资,分身无暇。”沉邡目光阴郁,低声说道。
徐世魁低声道:“下官觉得,潘大人毕竟毫不知情,是不是等赵阁老从颖州回来,好生商议一番?”
沉邡道:“虽未直接涉桉,但也有治家不严,玩忽懈怠之责,那位永宁伯已经盯上了他,现在让人抓住了把柄,这一关不好过了。”
“制台大人,这……”徐世魁心头一惊,面色颇有几分迟疑。
两江官场同气连枝,岂能见死不救?
“放心,老夫不见他,来日才好上疏分说,如是贸贸然见了,河道衙门那位,耳目众多,只怕还要得住把柄,密参老夫一本。”沉邡眉头紧锁,目中隐带冰冷杀机。
永宁伯为军机大臣,在外多向朝廷密奏,直达御前,这要是背后进馋言中伤于他……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得不防。
见沉邡并无去见潘汝锡之意,徐世魁也不好再劝,回去就和潘汝锡说了。
而贾珩也没有见潘汝锡和钱树文两人,而是前往洪泽湖以及其他淮河河堤督军抗洪,算是又躲了出去。
就这般,时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下旬,江淮之地转阴为晴,席卷崇平十五年整个北方的大雨彻底停了下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席卷北方几省的洪汛终是彻底收官。
淮安府,清江浦
贾珩看向诸处汇总而来的河道冲垮、抢修堤堰所靡钱粮,尽管早有准备,可仍旧不免为之唏嘘。
朝廷这次在淮河、黄河大兴土木,营堤造堰不可能不需银子,而只是短短的的一个月,官帑靡费甚巨,多达近百万计。
好在,